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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冰山群消退的速度比任何人预料的都快,但与此同时,俄罗斯却未能在北方航线上建立有效安全的导航和通讯网络(北方航线的大部分地区属于俄罗斯北海岸)。由于这些因素,加上中国渴望寻求一条连通欧亚的成本更低的新航线,这促使北京开始探索北极地区的“中央航道”,该航线位于俄罗斯北方航线的北部,靠近北极点。

莫斯科《独立报》10月2日的报道中,就中国的北极计划展开了广泛讨论,一些莫斯科专家对中国开拓中央航线不屑一顾,称中国的行为是“不切实际”和“不负责任的”。但事实上,中国目前正在探索的中央航线,很可能会使得俄罗斯无法从其大肆宣传的北方航线上获得令其满意的经济或地缘政治优势。因此,《独立报》的结论是,北京而不是莫斯科将成为北极航运的主要参与者。

近年来,中国一直是北方航线最大的用户国之一,因为从中国到欧洲经由该航线能够缩短15天的航运时间。在过去的12个月里,因冰山群的减少,中国有6艘船舶往返均从北方航线航行。莫斯科曾预计,未来北方航线上的中国船舶只会增加不会减少,俄罗斯将会从中获得巨额经济利益,因为中国需要向其北方伙伴支付破冰船服务费用。同时在地缘政治上,中国和俄罗斯将会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但北京方面得出的结论是,俄罗斯的北方航线无法满足中国的需求,未来10年,俄罗斯无法提供足够的空间来容纳众多穿梭于中国和欧洲之间的船舶。因此,中国一直在寻求替代方案。今年夏天早些时候,中国派遣它的“雪龙”号破冰船去考察加拿大北方的西北航道。但是,加拿大当局反对中国扩大其在北极的存在,《独立报》写道,加拿大同意中国在西北航道开展科学研究而不是贸易。

中国的目标可能不仅局限于探索西北航道。根据俄语版《人民日报》报道,今年8月底的雪龙之旅意味着,未来北极地区的贸易航线竞争将会更激烈。雪龙之旅是中国“第一次成功穿越北冰洋的中央航道”,从而证明了从中国到欧洲、俄罗斯远北地区(也可能是加拿大)的航线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开通。这一结论得到了中国的北极和海上贸易专家的支持。

然而,俄罗斯专家不支持这种假设。在《独立报》上,Anastasya Bashkatova援引俄罗斯海洋和河流舰队管理局(the Russian Sea and River Fleet Administration)专家的话称,俄罗斯的北方航线已经成为“传统”航线,探索任何穿越极地冰盖的新航线都将面临严峻的困难。中国官员如果认为他们可以开辟自己的路线,避开莫斯科破冰船的服务费用,且经由北极与欧洲保持常态化的交通联系,那简直是在做梦。俄罗斯专家表示,今年夏天中国的雪龙之旅并不能改变什么。

俄罗斯交通部部长赞同这一观点,他断言,“北方航道如今已经达到足够高的水平”。到2021年以前,北方航道的航运条件和能力会有所改善,届时俄罗斯三艘新的核动力破冰船将投入使用。而另一俄罗斯政府官员Bashkatova也指出,“(我)并不担心中国会试图避免与俄罗斯合作。与此相反,包括副总理德米特里·罗戈津在内的政府官员正邀请中国伙伴作为嘉宾,共同开发北方航线。”他们认为,中国会选择与俄罗斯合作,并从中得到或多或少的经济利益,而不是单打独斗的开辟一条新航线。

但至少有三个原因可以表明中国会选择开辟新航道。首先,显而易见,全球变暖使得北极冰山群消融的速度比许多人预测的都快得多,因此可以开通更多航线。任何一个对北极感兴趣的国家都不会相信,未来俄罗斯的航线仍会是唯一可通航的北极航线。

其次,中国已经主导了俄罗斯航线的贸易,随着中国建造更多的破冰船,中国也愿意开辟自己的新航线。因此,中国对俄罗斯的依赖会慢慢减小。事实上,中国很快就会挑战到许多俄罗斯人视为自家后院的地区。

最后,由于预算紧张,莫斯科不得不削减其在北方航线上的船舶和沿岸基础设施的建设资金。甚至在10月3日,俄罗斯政府无奈的承认,其导航系统存在严重的问题,而这是船舶在北方航线上安全航行所必不可少的。

中国与其他国家相比,看待问题的眼光更长远,因此几乎可以肯定它会开辟自己的航线,甚至是穿越北极的航线,即使控制世界主要航线的国家对此不屑一顾。

 

作者简介:

保罗‧戈博尔(Paul Goble)是欧亚种族和宗教问题方面的专家。曾是阿塞拜疆外交学院主管研究和著作的主任,也曾在南丹麦大学(奥登斯校区)的社会科学与人文学院担任副院长,并在爱沙尼亚塔尔图大学的欧洲学院担任高级研究员。另外,他还曾在美国国务院、中央情报局、美国国际广播机构(包括美国之音和自由欧洲电台)等机构担任过各种职务。

 

编译:邹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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