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挪威在斯瓦尔巴群岛(Svalbard)的北极群岛周围建立了一个海洋渔业保护区。因为1920年《斯瓦尔巴条约》中有关于扩展大陆架的规定,挪威没有主张整个海域的专属经济区。虽然俄罗斯渔民能够在该地区捕鱼为条件挪俄两国达成了一致,但在该地区的地位问题挪威还是与俄罗斯发生了争执。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随着鱼类种群的减少和担心在巴伦支海发生大量非法、未报告和无管制的捕捞活动,挪威渔业管理局的渔业执法变得更加严格。这使得挪威海岸警卫队多次试图逮捕俄罗斯渔船,从而导致俄罗斯渔民以及摩尔曼斯克和莫斯科的官员对此作出反应,特别是在1998年、2001年、2005年和2011年,事件有可能升级超出渔业问题。

如今,渔业保护区失控事件的风险仍然是挪威海岸警卫队和挪威国防部关注的首要问题。为了应对这些担忧,2017年俄罗斯国防部将斯瓦尔巴视为未来与挪威发生冲突的一个潜在地区,北约(NATO)也这样认为。鉴于渔业保护区事件的潜在波动性,挪威和俄罗斯如何在危机情况下避免危险升级?两种相互交织的关系是应对这一问题所不可或缺的。

   利益联盟

首先,冲突中孕育着合作。换句话说,当国家不同意时就进行合作。有时需要有制度来克服国际体系自动帮助解决问题的倾向。根据这一论证,挪威和俄罗斯在共享鱼类资源、溢油应急反应、搜索和救援以及船舶交通管理方面的合作都是为管理潜在的不和谐区域而做出的正式安排。同样地,2010年的巴伦支海海洋边界协议是两国利益充分融合的结果。

换句话说,挪威和俄罗斯设法防止危险进一步升级的原因是维护两国合作方面的共同利益。合作对双方都有利。这涉及多个问题区域。关于资源管理方面,俄罗斯被认为对目前的配额计划感到满意,可是如果对渔业保护区的地位进行实际辩论,获得的结果可能与此相反。 关于《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制度,双方都从为渔业保护区特定的的稳定法律制度中获益,而且在北极也是如此。关于国家安全问题,双方都对低水平的冲突感兴趣,因为担心巴伦支/北极地区内外的其他行动者的胁迫性行为。

然而,推动合作的利益可能会发生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可以看到所有问题领域都发生了变化:气候变化继续改变巴伦支海的海洋资源基础;外部行动者质疑《海洋法公约》在北极地区的有效性;或各行动者之间的权力关系波动。为管理合作而设立的机构也受到挑战,机构复原力问题变得突出:合作机制将如何适应影响合作变化的前提条件?

例如,由于挪威和俄罗斯在21世纪初努力达成了减少巴伦支海年度配额的协议,因此他们采取了若干制度措施。2002年,联合渔业委员会实行了一项捕捞管制规则,根据科学建议制定配额,同时也逐年限制波动,这被认为是委员会工作中最重要的变化,消除了两个国家之间的摩擦根源(这对渔业保护区产生了外溢效应)。

   和邻国对话交

其次,正如挪威海岸警卫队官员、前海岸警卫队官员和关于在巴伦支海管理共享鱼类种群的多部学术著作所强调的,个人之间的联系是巴伦支海冲突管理的核心要素。为解决挪威海岸警卫队和俄罗斯渔船之间的事件,在危机期间进行对话的重要性得到了很大的重视。 其中包括海岸警卫队和俄罗斯拖网渔船之间的通讯交流(包括使用俄语口译员);挪威联合军事总部与设在塞维罗摩尔斯克的俄罗斯北方舰队司令之间的通讯交流以及在联合渔业委员会的谈判小组之间的通讯交流。

危机发展的过程中保持各种通讯方式和渠道畅通是渔业保护区冲突管理的核心要素。这可以与“第二轨道外交”的概念联系起来,虽然没有立刻的大规模的国际危机来检验,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其他更正式的沟通渠道外,灌输所谓的低层次或“软性”对话,也提供了一种管理冲突的有效的办法。

这涉及到更广泛的个人关系概念,即在争论中代表不同方面的两个或多个人的社会接触。社会化理论不仅强调沟通的部分,而且强调双方之间发生的变化。规范(预期的行为)根据适当的逻辑使行为者社会化(变化)。通过在相同问题(渔业、配额、检查)上定期与同一个人互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身对对方立场就有了更好的理解,相互之间的理解就会显现出来。

   保持轻松的氛围

个人关系已经成为上述一些机制制度化的基础,使挪威和俄罗斯能够在这一特定情况下开展合作。例如,挪威和俄罗斯两国的海岸警卫队官员之间的交流,以及海岸警卫队队长之间信息共享的正式年度会议。在2014年挪威和俄罗斯实施的制裁和限制措施中,海军部(尤其是渔业保护区)在保护海岸警卫队合作免受制裁和限制方面发挥了核心作用。因此,制度化与个人互动之间存在一个反馈循环。

本文并没有试图概述成功管理海上争端的单一解释。相反,其目的是表明多种解释是如何造成争端的,这些多种解释强调了冲突关系不同方面。总之,有关斯瓦尔巴地区争端的几个因素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在有更大争端的情况下成功管理了此争端。

展望未来,可以预见:为了保持斯瓦尔巴周围地区不太紧张的局势,挪威和俄罗斯都需要意识到维系两国关系的要素。无论国际关系如何波动,坚持两国海岸警卫队之间的交流对话至关重要。建立和重新发展联合渔业委员会等合作机制也至关重要,因为北冰洋的资源状况可能会发生变化。

 

    翻译: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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