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年中,北极地区仍是全球关注的焦点。尽管原因并不尽如人意,但明年以及未来十年内,该地区必将有新的环境和政治挑战。其中两大持久挑战可能是远北地区气候变化所带来的影响和全球对策,以及对北极地区“硬安全”发展的担忧,因为该地区被视为一个持续发展的经济和战略资产。

最近一次的联合国气候变化会议(COP25)于本月初在马德里举行,其被广泛视为正在进行的旨在解决包括极地地区的环境恶化问题运动的分水岭。尽管进行了两天的会谈,但人们普遍认为未能达到会议预期目标,特别是在制定减少碳排放的具体准则方面。美国、巴西和澳大利亚在内的国家并未对此现状起到改善作用。尽管并不缺乏相关证据,但这些国家政府对气候变化仍持否定态度。

据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2019年11月发布的报告,北冰洋的海冰覆盖面积缩至有记录以来第二新低(仅次于2012年),北极地区首先遭受全球变暖的冲击,包括冰岛、斯瓦尔巴群岛和阿拉斯加在内的部分区域出现了异常高温的现象,同时有关格陵兰环境变化的警告也持续发出。

《自然》于12月10日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格陵兰冰原的流失速度超过了最初的预测速度,而其他数据则表明积雪低于平均水平以及夏季气候变暖两大现象导致了格陵兰在2019年发生的严重海冰损失。

今年夏季,包括西伯利亚大部分地区在内的森林火灾、林木线向北推进以及气温升高等现象频繁发生。此外,北冰洋的多国科学研究项目MOSAiC中的RV Polarstern号船所进行的研究表明,俄罗斯和北美地区排放的灰尘和微粒水平高于预估水平。那些推动为遏制气候排放采取更具体行动的人指出,需要有更紧迫地应对这些事件。与此同时,即使气候变化抗议活动已有年头,但直到今年才真正走到风口浪尖。

2019年北极的第二个主要趋势是正在上升的安全问题的“重来”,(假设他们已经真的离开)。俄罗斯在北极地区增加的军事活动;美国及其北约盟国对其做出战略反应,非北极国家在对北极安全关注度与日俱增,其中中国一直是这一趋势的领导者,对其最为关注却未干涉其中。

如何解释俄罗斯在北极的战略计划的问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立场所在。莫斯科已将这些政策视为保护北极的经济资产必要的防御措施,包括像北方航道这样的新兴海上航线,这一航线可能在未来几十年中成为海上贸易的次要渠道,同时采取措施应对自1991年苏联政府解体数年后对该地区的忽视。

目前,俄罗斯和中国共同宣传的“冰上丝绸之路”已成为全球贸易中的新经济走廊,但很大程度上仍处于起步阶段,目前中俄双方在北极包括能源等诸多领域的伙伴关系仍处于准备阶段,但对俄罗斯北极政策的持批评态度的人强调了军事行动扩大化的风险,特别是在大西洋北极地区,这给北约国家及非北约的前线国家芬兰和瑞典施加了压力。

2019年,在这北极地区几乎完全脱离华盛顿的“雷达”后的至少两年后,美国北极政策也有所回归。但是,现在美国政府寻求改善其在北极地区存在的方法引起了很大争议,甚至有时令人担忧。

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去年五月在罗瓦涅米举行的北极理事会部长级会议上发表的极端化讲话中提及美国政府的一次偶然性尝试,即暂时放下对北极气候变化的担忧,将大国竞争列为该地区“真正的”重大安全威胁。这种试图“改变叙述”的做法,以及美国针对气候变化的沉默使得北极理事会在两年一次的部长级会议后首次未能做出正式宣言,这为我们认识美国对此地区的看法的改变提供了深度思路。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事件仅仅标志着多边北极政策演变的一个小插曲,还是说明美国与其他七个北极理事会伙伴国家的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

罗瓦涅米会议召开后,人们对北极理事会是否会被有意弱化成区域行政机构的担心不断增加,最近甚至有评论质疑北极总体治理是否因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而正在进入一个新阶段。

美国今年的政策文件也体现了其当前北极政策的不一致性,这些文件还试图淡化气候变化威胁,以此防范中俄等大国的势力对抗。此外,今年10月,美国能源部长里克·佩里在北极圈论坛上的讲话中,试图通过炒作该地区石油开发的新前景来进一步扭转北极的政策形势,但其仍未提及气候变化因素。自那之后,蓬佩奥先生与佩里先生陷入了同一起乌克兰丑闻,“通乌门”愈演愈烈,最终导致总统本月遭到弹劾。以上事件以及即将到来的11月大选将如何影响未来一年美国的北极政策仍有待考察。

最后,2019年中期,有报告显示美国政府想要从丹麦手中购买格陵兰岛,尽管格陵兰岛自身合法的国际地位阻止了这一事件的发生,但这不仅表现出美国当前在国际关系中的目光短浅和交易性质,也表示其将整个地区视为零和游戏。尽管如此,出于对中国在格陵兰经济外交的担忧,美国仍在巩固与格陵兰的关系。美国驻努克大使馆有望于2020年初开放,如此一来,格陵兰岛更可能成为中美外交竞争的焦点。

过去一年,北极政策的其他方面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近几个月来,该地区的研究可谓跌宕起伏,其中育空学院(Yukon University)将于明年5月8日开学,这是加拿大在怀特霍斯(Whitehorse)的第一所北极学院。另一方面,阿拉斯加大学正试图恢复今年早些时候受金融危机影响的系统,并协调在重组计划上的分歧,这增加了人们对美国在北极研究中未来所扮演的角色的担忧。

在北极的其他地方,中俄远北联合研究已初具规模,如今年8月建立的中俄北极研究中心。由于挪威和俄罗斯在彼此规定的捕捞和环境协议上颇有争议,斯瓦尔巴群岛也可能成为政治和研究的争执点,同时,挪威和中国在针对斯瓦尔巴群岛的合理研究协议方面也有不同的声音。

北极前沿大会将于2020年1月在特罗姆瑟举行,会议届时将聚焦于科学领域、青年参与等知识共享方面。北极圈论坛预计将于明年晚些时候在日本举行。

在政府层面,冰岛将继续担任北极理事会主席,并将于2021年初转交俄罗斯。该组织同意在本月初通过理事会紧急预防、防备和应对小组(the Council’s Working Group on Emergency Prevention, Preparedness and Response)成立一个新的专家小组以研究地区辐射问题。许多这类声明都进一步明确了北极政策与更多国际事务之间的模糊界限,其中包括民事安全、军事安全以及治理领域。


翻译:苟晓帆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