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地区的安全问题最近愈发突出。人们认为,这是西方与俄罗斯之间关系破裂的结果,越来越频繁的迹象显示出这种关系蔓延到遥远的北部,此外,获取各种区域资源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北极和非北极参与者的关注。这种经常与地区“例外主义”的概念相关的情况是北极安全的“回归”,还是北极安全关注点演变成不同的形式,显然,这场辩论现在开始呈现出更多分歧的迹象。但是,这种“两轨制”的北极安全方法实际上包括哪些内容呢?

在有关北极安全的讨论中,大国以及国家层面的关切和政策变得越来越明显,这有可能导致人们忽视其他具有区域战略意义的领域,包括应对气候变化,应对贫困和不发达之类的人类安全威胁。这两种经常相互竞争的说法已经开始塑造该地区的安全定义,其影响可能会影响到北极圈周边地区未来决策的许多方面。

本月初,欧洲研究之友发表了一份报告,该报告得到了欧盟委员会和欧盟的欧洲公民计划的支持,概述了人们日益关注北极军事和硬安全问题的担忧,分散了对当地环境变化这一紧迫问题的关注。报告中描述了关于北极军事化和回归某种新冷战环境的说法,是由于美国和北约一方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更加冷淡而被过度炒作,以及区域事务的主要新参与者,即中国的崛起。

欧洲报告还指出,现在全球对利用该地区可获取的资源的兴趣正在增长,包括化石燃料和原材料,以及诸如北极理事会之类的“锋芒不足但仍可运作的机构”,不能直接解决战略或军事问题,也并非影响地区安全格局变化的其他因素。此外,报告还提到,一些重要的近北极组织对高北地区不断变化的战略条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欧洲联盟被描述为在包括战略领域在内的北极交往政策方面存在空白,而北约则被认为“艰难地制定战略”以最好地解决北极地区的安全问题。

报告称这些事件发生在北极持续的气候变化及其对包括原住民群体在内的当地人口的影响的阴影下。该报告列举了北欧北极地区萨米人的具体案例以及天气和冰情变化对传统驯鹿放牧的影响。

报告中的建议之一是加紧努力,在政府和次政府一级建立各种沟通渠道,以解决军事和其他安全差异。欧盟和北约被要求更好地阐明其地区利益,而美国则被选为要求重新平衡其北极外交以包括气候变化安全的措施(鉴于当前政府的坚定立场,短期内不太可能这样做,在华盛顿,气候变化是虚构的)。还有一个论点是,北极政府应该采取措施,将北京纳入各种安全对话,而不是奉行禁止中国参加各种区域讨论的政策。

挪威国际事务研究所(NUPI)在本月于奥斯陆举行的年度俄罗斯会议上,可以看到以国家为中心和以个人为单位的北极安全方法之间推拉的另一个例子。尽管有标题,但今年的活动除俄罗斯外,主要集中在美国和中国的北极政策上,并且主要集中在中央政府的政策和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互动上,而不是俄罗斯等关注的北极本身和人类安全。

网络研讨会上的一位主旨发言人,也就是最近任命的美国北极地区协调员詹姆斯·德哈特(James DeHart)在演讲中不仅说明了华盛顿在过去两年中采用的以国家为中心的区域事务方法,还说明了美国与其他北极国家政府之间的联系日益疏远。德哈特先生详细介绍了美国在区域安全(包括安全领域)方面不断发展的“平衡方式”,并强调了美国与北极理事会之间需要更深层次合作的必要性。然而,这则演讲绕开了北极人为气候变化的话题(在他的演讲中被倾斜地描述为“剧烈的物理变化”)。

正是美国不愿解决(或承认)区域气候变化,在2019年于芬兰罗瓦涅米(Rovaniemi)举行的2019年北极高级官员会议上导致了美国与北极委员会其他成员之间的分歧,并继续成为区域外交的痛点。考虑到袭击美国南部的强烈风暴以及由于气候条件变化而导致的美国西海岸的持续野火,美国政府在气候变化问题上的冷漠在今年夏天尤为突出。

其他类似“美国优先”的北极政策,包括华盛顿以牺牲气候变化威胁为代价,将俄罗斯和中国单独选为对地区安全的挑战者,也使多边合作变得复杂。明年5月,北极理事会主席从冰岛移交给俄罗斯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得到改善。

徳哈特在演讲中提出的另一个这样的例子是,他回答了一个问题,即华盛顿就加拿大和美国之间关于西北航道的地位问题上的法律争端再现的问题,渥太华将其视为内部水域,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在罗瓦涅米(Rovaniemi)会议上否定了这项政策。尽管这一分歧的结果可能对加拿大北极地区的主权产生深远影响,但DeHart先生在NUPI演讲中却淡化了这个问题,称其为“在某些技术方面的分歧”,包括“西北航道”的“航行方面”。

在北极其他地方,本月也看到了北欧地区及其周围地区进一步军事行动的迹象。其中包括有争议的挪威海军护卫舰,即KNM Thor Heyerdahl在俄罗斯专属经济区内在巴伦支海的英美领导的行动中的服役,这是在没有俄罗斯海军合作的情况下进行的首次此类任务。 (挪威于今年5月拒绝加入美国和英国船只的类似行动)。英国政府将此航行描述为“航行自由”演习,旨在应对“各国试图军事化和垄断国际边界的风险”。

挪威在北极军事发展中处于前线国家的地位最近也得到了体现,一艘美国海军潜艇,海狼号不寻常地浮出在特罗姆瑟(Tromsø)外面,随后三艘德国海军舰船抵达挪威,进入了该城市的港口。有建议说,美国和英国军舰可能在特罗姆瑟地区变得更普遍,但该市政府最近拒绝了在市政港托管美国核潜艇的要求。

这些事件可能会增加有关北极军事化的讨论,包括这些事态发展背后的原因以及这些行动本质上可以被视为主动还是被动(防御还是进攻)的讨论。但问题在于,这次谈话是否会导致北极安全的许多其他紧迫领域变得更加含糊,尤其是个人层面上与发展、教育、环境、性别和卫生(包括COVID-19的影响)等所谓的“非传统”安全问题相关的因素,这些也影响着现在的区域。


翻译:李凌志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