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洋核心区的“甜甜圈洞”


六月五日是美国甜甜圈日,所以与其他时间相比,这是一个最好的时候来探讨北冰洋的“甜甜圈洞”。

北冰洋“甜甜圈洞”通常是指一片大约110万平方英里被冰雪覆盖的水域。这片水域的名称源于它的形状——北冰洋沿岸国家200海里专属经济区以外的水域看起来像一个奇怪的扁平的甜甜圈洞。

“甜甜圈洞”目前是国际水域,换句话说就是公海或全球共享水域。一些国家如中国给了“甜甜圈洞”存在的合法性,它们认为“北极公海属于全世界人民,没有哪一个国家拥有对它的主权。“甜甜圈洞”也打开了非营利性环保组织呼吁建立一个北极海洋保护区的大门。

共同利益

有趣的是,中国以及一些非政府组织如绿色和平组织和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共享愿望意味着与环保NGO和一些沿海国家相比,它们的利益可能与北极的联系更紧密。搭乘中国科考船“雪龙号”航行到北极的成员在绿色和平组织博客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反应出一种类似的观点。文章写道,“‘雪龙号’和绿色和平组织的远征船‘极地曙光号’在同年夏天对北极进行科学考察,”从而得出的结论是“未来,北极将会有重要的重叠的利益,” “这块宝地不应被石油钻井或其他商业活动入侵,它属于地球上的每一人。”

矿产资源的未来?

目前在北冰洋“甜甜圈洞”还不太可能有石油钻探活动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在没有领土归属和完善的法律制度之前,石油企业将远离这个无主之地。其次,它离最近的着陆点有数百英里,使得后勤非常困难。现在,“甜甜圈洞”的大部分与北冰洋深海重叠而非大陆架,这意味着钻井活动将在北极深海海域作业,大大加深了难度。

然而,原则上开展深海采矿活动是可行的。联合国国际海底管理局已经为太平洋公海的部分海域颁发了勘探许可证。最近,美国地质调查局地质学家James Hein评论道,“我认为未来环北极国家在北极开采矿产比在太空采矿要快得多。”

航运和渔业

自1979年以来,卫星监测显示北冰洋海冰迅速融化,冰帽大大缩小。康涅狄格大学的教授Scott Stephenson等研究人员预测,在本世纪中叶,北冰洋将彻底无冰,并能自由航行。这种海洋变化可能会开辟新的航运路线,并且出现新的渔业资源开发活动,特别是已经发现某些鱼类迁徙到北部更冷的水域。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如果北冰洋海冰融化后,船舶公司是否会利用北方的捷径,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渔船将会在那里进行捕捞。拖网渔船在北太平洋工作已经很危险了,而来自发展中国家如缅甸和菲律宾的船员和工人对于安全保障或工人权利几乎没有话语权。非法,未报告和无管制的捕捞(IUU)可能在各国领海和国际水域发生。可以打赌,如果海冰融化了,许多贪婪的渔业公司将毫不犹豫地派出船只去北极进行捕捞。鱼类身上像覆盖着黄金鳞片一样,使得这些公司如抽真空一般贪婪地捕鱼,增加世界鱼产量。

在世界上其他的“甜甜圈洞”,如俄罗斯和美国之间的北太平洋水域或俄罗斯和挪威之间的巴伦支海水域,IUU已经已经引发了危机。Kevin Bailey是阿拉斯加渔业中心的员工,他写了一篇文章描述到,“鲜为人知的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白令海核心区“甜甜圈洞”的青鳕消亡事件,是北美历史上最重大的鱼类消亡,著名的北方鳕鱼和太平洋沙丁鱼的消亡与之相比也相形见绌。”这件事引发了国际社会颁布禁令,禁止在北太平洋“甜甜圈洞”捕鱼,同样,北冰洋的“甜甜圈洞”的渔业管理可能首先也需要国际社会的禁令支持。

北极合作

对于北冰洋公海这个偏远地区,五个沿海国家都有远见地认为有必要对其进行适当的管理。这些允许创建类似1959年南极条约体系,进行科学研究而非军事化和自然资源开发的观点,对于北太平洋“甜甜圈洞”已经太晚了,而对北冰洋来说,一切还来得及。

5月14日,俄罗斯和美国终于暂时搁置了他们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分歧,签署了反北极IUU捕捞的协议。5月20日纽约时报对这一事件进行报道,而这个报道存在偏差。首先,记者Andrew Kramer称,“该协议将规范远洋商业捕捞——即在所谓的北冰洋‘甜甜圈洞’,一个有德克萨斯州面积的包含北极点的国际水域,且被沿海国家的专属经济区所包围,” 而暗流新闻则报道,该协议的主要目的是防止俄罗斯海域帝王蟹的非法捕捞。其次,美国和俄罗斯并不能单独对国际水域进行规范,即使是五个北极国家也不能擅自这样做。

管理北冰洋公海“甜甜圈洞”的唯一方式是要么争取国际禁令的支持,要么某种程度上划分北冰洋,把每一平方公里都划分到沿海国家的专属经济区内。如果按照第二种情况,北极将没有“甜甜圈洞”,北冰洋将基本上是一个闭海或半闭海,将不再是“北极地中海”。

中国角色

获得规范北冰洋核心区捕鱼活动的国际支持,可能比划定大陆架更为容易。美国早在2007年就开始对北冰洋渔业的现状进行讨论。目前已经取得了很多进步,例如在2014北极理事会努克会议上,对北冰洋核心区捕鱼达成了共识,以及在今年5月与俄罗斯签署上述协议。

据世界政策研究所报道,在今年一月,来自美国、加拿大、俄罗斯、中国、冰岛、丹麦和格陵兰岛的专家在上海同济大学齐聚,召开了北冰洋核心区渔业问题圆桌会议——由于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海鲜消费国,在会上专家们再次表明了中国在讨论北极和渔业方面的重要性。过去,中国官员提出北冰洋属于全人类的要求引起了北极国家的不满,而今天,中国越来越善于提出更好的策略,北极国家政府官员越来越发现他们需要中国的参与来对世界顶端问题进行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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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 Bennett,国际极地与海洋门户研究员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博士,主要研究全球化、气候变化和科技进步对北极的影响,同时也关注亚洲国家如中国、韩国和日本的北极活动。

小知识:甜甜圈是一种用面粉、砂糖、奶油和鸡蛋混合后经过油炸的甜食。最普遍的两种形状是中空的环状、或中间有包入奶油、蛋浆(卡士达)等甜馅料的封闭型。在亚洲,甜甜圈主要是被当成点心类的食物,但在美国则有许多人以甜甜圈作为早餐的主食,甚至还设立了“甜甜圈日”。——《搜狗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