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授权开展破冰行动以支持海上安全和国际协议,在这一行为的推动下,美国海岸警卫队在世界最偏远的水域部署破冰护卫舰。这些任务分为极地破冰任务和国内破冰任务:极地破冰船支持科学活动,国内破冰船支持商业活动。目前没有同时在极地和国内展开作业的护卫舰,除了科学研究以外,极地地区对海岸警卫队破冰船的需求很少,几十年来,这种破冰服务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同时将极地破冰和国内破冰活动区分开来。

然而,正如最新的三军海上战略《海上优势》(Advantage at Sea)所言,北方破冰行动的性质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巨大变化,“海冰消退使该地区的海洋活动不断增加,竞争日益激烈。”作为美国唯一有责任并有能力开展冰上作业的实体,海岸警卫队要适应气候变化对高纬度海上作业的影响,同时继续履行当前的破冰职责。

海岸警卫队已采取初步措施来适应作业环境的变化,如开始采购新的重型破冰船,并宣布推出新型中型破冰船“北极安全护卫舰”(Arctic security cutters)。然而,海岸警卫队尚未公布这些中型破冰船的设计或预期任务的细节。将其设计为能够同时进行极地和国内破冰作业的多领域中型破冰船,可使海岸警卫队能有效应对北极地区日益严峻的挑战,并保持其灵活性,继续完成在五大湖、北极和南极地区的长期任务。

极地破冰

极地破冰船使美国能够全年进入高纬度地区,以支持防务行动、科学研究以及法律与条约的执行。在南极洲,美国海岸警卫队“北极星”号(Polar Star)不仅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中最大的南极基站——麦克默多站的年度补给提供了便利,还偶尔进行国际条约检查。在北极,美国海岸警卫队“希利”号(Healy,)协助民间科学家进行政府资助的实验。这两艘破冰船维护了美国在极地地区的实力,并支持其《海上优势》战略。

环境变化以及随后的战略方向变化促使海岸警卫队根据“六三一”战略优先调整其极地舰队的资金。“六三一”战略即美国至少拥有六艘破冰船,其中至少三艘重型,一艘需要立即交付。为了支持这一计划,海岸警卫队最近与VT Halter Marine公司签署了一份价值7.46亿美元的合同,其将用于购买新的重型破冰船“极地安全护卫舰”(Polar Security Cutter)。考虑到美国唯一可以依靠的破冰船是已有50岁高龄的“北极星”号重型破冰船,这种新型护卫舰是急需的。虽然极地安全护卫舰在极地地区可以发挥能力,但其巨大的吃水深度和船宽使其无法进入五大湖和其他国内水域,这一特征将其局限在了极地地区进行作业。

除了极地安全护卫舰,海岸警卫队还计划购买三艘中型破冰船,即北极安全护卫舰。虽然不断变化的北极是国际关注的主要领域,也是采购这些新护卫舰的驱动力,但海岸警卫队不能忽视国内和南极作业的重要性以及中型破冰船将给这些领域带来的好处。国内的破冰与南极行动,甚至北极任务都将受益于在上述三个地点部署的北极安全护卫舰。

国内破冰

国内破冰与极地破冰是截然不同的任务。极地破冰的重点是科学研究与美国实力的维护,而国内破冰则是为了开放冰封水域以供商业交通使用,每年支持9000多万吨货物的运输。当冬季结冰的状况迫使海岸警卫队的小船无法下水,冰层封住了滨水区的财产时,这些船只将是重要的搜救和洪水救援资产。

海岸警卫队使用三种护卫舰进行国内破冰:140英尺的港口拖船、225英尺的航标船和240英尺的“麦基诺”号(Mackinaw,WLBB-30)。国内舰队的现状和能力值得关注。140英尺长的港口拖船(国内破冰船的主力)于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投入使用,且原计划定于2008年至2010年退役。海岸警卫队并没有在预定时间更换新拖船,而是投入1.21亿美元将其使用寿命再延长15年。尽管进行了升级和维护,但数十年的破冰行为已经对这些船舶的船体和推进装置造成了严重磨损。225英尺航标船明显较新,这些船只都是在21世纪初投入使用的。然而,由于最大持续破冰能力为14英寸,这些护卫舰比起破冰船更适合被称为具有破冰能力的航标船。“麦基诺”号是最新且能力最强的五大湖破冰船,也是国内破冰能力的潜在风险。在结冰最严重的季节,如果所受损害严重到足以使“麦基诺”号停止使用,哪怕是暂时的,也将对海岸警卫队满足五大湖地区任务需求的能力造成重大打击。

海岸警卫队似乎意识到了这些令人忧虑的问题。在2020年6月提交国会的一份报告中,海岸警卫队表示,新的破冰船中至少要有一艘类似于“麦基诺”号,这是未来完成在五大湖地区任务所必需的。此外,由几位美国参议员支持的北美大湖运输协会(Lake Carriers Association)称,海岸警卫队在五大湖地区破冰能力不足,导致仅在2018-2019年冬季就造成了约5400个工作岗位和10亿美元的收入损失。引起业界进一步关注的是美国和加拿大之间的长期破冰合作协议,该协议经常导致美国出资的破冰船协助悬挂加拿大国旗的船只将货物运往加拿大港口。该协议的批评者认为,由于加拿大海岸警卫队只有两艘破冰船,仅能覆盖五大湖中的四个和圣劳伦斯海道(St. Lawrence Seaway),有限的美国破冰船负担过重,对悬挂美国国旗的商船关注不够。

与北极地区一样,由于气候变化,五大湖的冰层覆盖面积预计将继续减少。虽然北极冰层的减少增加了对破冰船的需求,但五大湖冰层覆盖的减少也导致对破冰船的需求随之减少。在这种情况下,建造一艘新的国内破冰船可能会给海岸警卫队紧张的预算带来不必要的压力。海岸警卫队不应该开发一种全新的国内破冰船,而应该使用北极安全护卫舰作为备用资产。在破冰船需求增加(严冬)或破冰能力下降(“麦基诺”号维修)期间,北极安全护卫舰可以调往五大湖提供协助。随着现有极地舰队增加了几艘重型破冰船,在冬季(北极交通较缓慢的季节)调动一艘中型破冰船对北极作业的影响应该最小。

南极部署

北极安全护卫舰也将给南半球带来巨大的好处。尽管按目前的说法该船将侧重于商业、搜索救援和国防行动,但海岸警卫队破冰船按照《美国法典》第14卷第102节的规定,一直在进行海洋学研究。因此,海岸警卫队在南极地区的主要任务是“深度冻结行动”(Operation Deep Freeze),即对麦克默多站进行年度补给。南极水域常年冰雪的特征要求至少有一艘重型破冰船才能通往研究站。自2014年以来,每一次深度冻结行动都是由“北极星”号单独完成的,几乎没有机会执行条约或进行研究。民间科学家补充说,为了从其他活动转向关注深度冻结行动,“北极星”号拆除了所有的科学设备,2013年重新启用“北极星”号后也撤走了直升机分遣队。“北极星”号现在的任务范围很窄,加上“希利”号要用于北极研究,除了深度冻结行动之外,几乎没有空间进行额外的南极行动。

在南半球部署北极安全护卫舰将使他们能够进行国际条约检查(这曾经是极地安全护卫舰的标准操作),而大型破冰船则关注麦克默多站。为北极安全护卫舰配备A型架、吊柱和科学实验室将使它们能够进行海洋研究。这些中型破冰船也将作为宝贵的备用资产。在结冰严重的时期,他们可能会从检查和研究转向协助大型破冰船执行深度冻结行动,就像“希利”号在2003年所做的那样。中型破冰船将通过进行航道维护和船只护航发挥能力增益作用,以及在重型破冰船开通冰上初步通道后提供直接协助。此外,海岸警卫队额外的资产将在麦克默多湾以外的整个南极大陆保持积极和有影响力的美国力量,以支持国家利益。

返回北极

将北极安全护卫舰的航行范围扩大到北部高纬度地区以外,将使船员在返回北极时能够培养宝贵的技能。尽管破冰的基本原理与地点或平台无关,但冰况、技术和标准操作因地点不同而显著不同。例如,每年冬天,国内破冰船经常提供数百次护航和直接协助。相比之下,如果冰层条件对于补给船的护航保证具有挑战性的话,“北极星”号在执行深度冻结行动期间可能最多进行三次船只协助活动。随着北极地区船只交通量的增加,拥有一艘具备五大湖航行经验的中型破冰船将是无价的。此外,中型破冰船的船员最终可能会服务于重型破冰船,他们拥有在北极安全护卫舰上的大量多领域的破冰经验。

尽管将北极安全护卫舰派往北极以外的地方似乎是矛盾的,但这将是最有效的资产配置。“六三一”计划应该使海岸警卫队拥有四艘重型破冰船和四艘中型破冰船。四艘重型破冰船将提供足够的覆盖范围,以完成全年的极地作业,特别是考虑到南极破冰活动只发生在南半球夏季。中型破冰船可以战略性地部署到最需要支持的地区,使服务得到最佳的投资回报。

风级护卫舰

虽然多环境破冰船的想法在今天的海岸警卫队看来似乎遥不可及,但该局几十年来成功地采用了这一策略。七艘269英尺长的风级(Wind-class)破冰船建造于20世纪40年代初。按照今天的标准,这些有破冰能力的船只算是中型破冰船,被认为是当时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破冰船。每艘护卫舰至少服役了30年,海岸警卫队“北风”号(Northwind,WAGB-282)连续44年在海岸警卫队服役。风级护卫舰参与了数十次深度冻结行动的部署,执行北极补给任务,在二战期间支持盟军在格陵兰岛巡逻,护送五大湖上的商船,并在两个高纬度地区进行海洋学研究。

建议

海岸警卫队必须精心设计北极安全护卫舰,以优化破冰能力,同时确保它们仍能通过连接大西洋和五大湖的15个船闸。最好的做法是采用风级护卫舰久经考验的船体设计,吸取数十年的经验教训,并为其配备现代技术。取消风级护卫舰的重型武器(4门5英寸火炮、18座防空炮塔和反潜武器)将为海洋研究设备和实验室留下充足的空间。风级护卫舰配备水上飞机,而北极安全护卫舰应配备直升机分遣队进行冰上侦察、到偏远地区进行科学飞行、为南极条约检查运送乘客、增加搜索和救援能力以及在需要时将船员送医的能力。

技术的进步使得海岸警卫队能够为护卫舰配备更少的人手。例如,“希利”号定期部署到北极,常驻船员约80人。风级护卫舰共有219名船员,远远超过了今天的需要。将行李架数量减少到小几百个,将支持像“希利”号这样的船进行人员补充,同时为民间科学家和航空分遣队留出空间。将船上的行李架数量减半,同时保持相同的专用泊位空间,将有助于增加船员的生活空间,这是护卫舰执行长期艰苦部署的必要条件。

海岸警卫队计划为所有破冰船建造一个中心枢纽,将三架新的极地安全护卫舰与“希利”号和“北极星”号一起停靠在西雅图。相比之下,一艘北极安全护卫舰应该停靠在西雅图(使其得以进入北极西部),另外两艘停靠在东北部,如波士顿。这些东北部的北极安全护卫舰将成为五大湖的主要备用资产,同时使破冰船覆盖北极东部。任何母港位置都适用于南极任务,因为美国和南极大陆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远,以至于起始位置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将两艘中型破冰船停靠在东北部,一艘中型破冰船停靠在太平洋西北部,将为所有三个地区提供理想的覆盖范围。

随着气候变化继续改变北极地区的作业重点,海岸警卫队不能忽视中型破冰船在国内、南半球和北极地区作业的好处。作为美国负责破冰行动的唯一实体,海岸警卫队必须有效应对北极地区不断变化的地缘政治形势,同时继续满足国内和南极水域的破冰需求。把握这一机会的第一步是精心设计和部署北极安全护卫舰,使其成为一种有能力、灵活性强的资产,随时准备在最需要支持的地方进行战略部署。

 

翻译:杨绮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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