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美国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到访阿拉斯加以促进积极的气候行动,白宫逐渐提高了人们对北极环境变化而产生的毁灭性影响的意识。除了访问部落领袖,徒步基奈峡湾国家公园即将消逝的冰川,以及查看阿拉斯加两个农村地区被海岸侵蚀后毁灭性影响之外,还有很多令人不安的情况。

       奥巴马总统逗留在北方就是一个强有力的信息:包容性气候变化对话的重要性。然而,尽管他努力接触各种各样的当地代表,一个关键的利益相关者仍然缺席了官方的议程:石油工业。

       承担气候重担

       之所以邀请石油工业参加讨论如何减缓气候变化和适应人们认为正在融化的地区,是因为他们的商业模式是违反直觉的且有争议的。但邀请石油工业参加也是至关重要的。

       世界主要使用零碳可再生能源资源的长期的、充满希望的愿景,对于对抗气候变化非常重要。但也必须承认零碳全球经济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即使石油价格急剧下降,全球气候协议成为可能,石油也仍将在国际能源供应和国内短期和长期的经济中继续扮演重要的角色。

       阿拉斯加自然也不例外。作为如今美国第四大产油州,这里每日大约会生产500000桶石油,而这个数字在未来的几十年来也会显著增加。根据2008年旧的估计,北极大约有1300亿桶未发现的石油和天然气液体,北极可能是最大的剩余资源存储库。

       据报道,在当地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占阿拉斯加全部工作的三分之一,石油工业在2014年州财政收入总额中贡献了三分之二。石油行业的收入支撑了教育、社会服务和每位阿拉斯加州居民一项重要的年度红利,该红利是许多阿拉斯加家庭的依赖。

       在阿拉斯加,石油的作用不仅仅在于经济,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它还为美国最北端的公民提供了一个强大的社会安全网。同时它应继续支持阿拉斯加转变以大大减少其对石油的依赖并适应迅速变暖的环境。

       更深层次的钻井数据

       如今北极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缺乏真正独特的生态系统和影响世界其他国家的石油发展之间复杂交互的公开的基线数据。证据表明,温室气体对北极地区的影响更为激烈,这里是重要的石油勘探和生产的地方。此外,北极钻井是冒着风险的,它会破坏冰盖,释放储存在永久冻土的甲烷,改变脆弱的碳汇,这些碳汇是地球自然碳封存机制的必需品。

       没有北极石油的科学规范可靠、公开的知识,我们就不能真实地评估北极资源开发带来的危害。发现石油的未知将至关重要,特别是在曾经遥不可及的领域发现越来越多新的石油,技术的进步正在使这些成为可能。尤其是北极地区的石油,在冰封的海面上钻井、在极限条件下作业有重大的不确定性,破坏往往发生在由于季节限制而密集的石油操作,改变土地利用会导致对冻土的影响,污染也会对冰川造成影响。

       斯坦福大学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一个团队建立了一个新的石油-气候(Oil-Climate)指数,卡尔加里大学根据全球的温室气体排放进行了全球石油排名。目前已经鉴定了有着高温室气体影响四种的石油,包括脆弱生态系统的石油。然而该指数只包括一种北冰洋石油,阿拉斯加北坡(ANS),该类别缺乏石油和蕴藏该石油的生态系统的基线数据。为减少这种不确定性,确保决策是根据可获得的最佳信息而做出,则需要更多的数据采集来准确模拟北极石油开采的气候后果。

       合作之外

       空白的信息必须填写。现在着手就是最佳时机,美国担任北极理事会主席是因为美国给世界带来了最强大的环境和安全监督记录表。

       美国从今年4月份开始担任北极理事会主席起,就增加了在北极地区的物理和社会科学研究的投资。在过去的一年中,美国机构和部门已经开始收集、分析和发布最新的北极数据。这些研究项目的主题包括但不限于海上交通、航空安全、电信基础设施、石油泄漏预防、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以及扩大国际合作。

       尽管面临着北极信息不充分的挑战,集中这些评估和分析报告也是有用的,这是构建其他所有活动的基础。基线数据支撑投资北极项目的所有阶段和政策。

       然而,在基线数据不断增长的基础工作中仍缺乏的是,对资源本身物理组成的公共理解。为了准确模拟对石油泄漏和北极的化石燃料排放,理解这些石油的特征和周围的生态系统是至关重要的。这需要强大的地区法规:要求在实际钻探活动开始之前收集全面的数据和验证报告,而不是之后。如果美国在一开始没有建立这些,那俄罗斯、加拿大和其他国家增加他们资源开发业务时也不会建立。

       对可再生能源和适应的投资

       通过让石油公司在阿拉斯加作业时使用气候变化表,奥巴马总统和阿拉斯加的利益相关者可以迫使他们优先考虑基础设施和建设项目的投资,支持弹性社区和可持续发展。在北方,北极能源不仅与全球大宗商品市场和气候变化有关,更与生存有关。交通基础设施的缺乏和社区之间距离的遥远,让阿拉斯加乡村人民反而要支付国内最高的能源价格。柴油高成本的运输衍生了能源移民,美国公民被迫离开他们的故乡,因为他们支付不起发电、取暖的费用。尽管北极许多社区拥有丰富的风、水电、地热资源,微小利润和技术障碍阻碍了他们的发展。

       可以要求北极石油生产商来帮助将阿拉斯加的能源挑战,转化为寒冷气候中创新和领导可再生能源的机会。企业社会责任投资可以指导石油工业金融资源和技术专长,像远程社区可再生能源伙伴关系计划,一个内部能源部门之间将风力发电集成到阿拉斯加的柴油微型电网上的联合研究项目。

       开发阿拉斯加可再生能源资源意味着为当地居民提供高报酬的工作,为社区提供更多的资金,少发送柴油驳船和建立更加健康的村庄。简而言之,它提供了一种可能:将阿拉斯加经济从采掘、碳密集型产业转变为可持续、以人为中心的发展。由于原油价格低,美国预期2015年有35亿美元的预算赤字,阿拉斯加需要创新来改变和振兴经济。

       今天,除了通过可再生能源创新来支撑缓解气候变化,石油公司可以与国家和州政府合作来为社区提供帮助以适应气候变化。海岸侵蚀、森林火灾、暴风雨正在威胁整个北冰洋海岸线的定居点。内陆、永久冻土的融化也影响了曾建立在稳固地基上的交通、卫生、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的稳定性。

       探索巨大的未知

       过渡到一个可持续的未来不是一日之事。奥巴马的科学和技术高级顾问John·p·Holdren恰如其分地说:“我们可能希望瞬间就可以大大减少对石油的依赖……但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魔法世界。”因此,从今天到明天的飞跃,包括那些可再生北极电网和社区搬迁,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在一个仍然与石油消费和收入有关的经济结构中。政策将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石油在建设一个可持续发展、可再生的未来中的地位。

       数据将会加剧这些政策。然而,美国,哪怕与其他北极国家合作,也无法独自完成这些。私营企业进军北极的行为显得相形见绌。石油行业无疑是需要观察、学习和记录必须披露和共享的信息。为了使决策者在石油作用上做出最明智的决定,实现这个非常脆弱的生态系统从今天到明天的飞跃,他们需要所有相关的信息,包括所有行业利益相关者观察和收集的信息。

       在阿拉斯加之旅前夕的每周讲话中,奥巴马总统承认,“美国人都担心石油公司在环境敏感的水域钻井。”并补充说,“我和他们一样,对离岸钻探也有所担忧。”

       但是为了真正解决气候变化带来的缓解和适应问题,奥巴马总统必须要求这些,以使其成为解决方案的一部分。

       作者:Deborah Gordon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能源和气候项目主任,Victoria Herrmann是美国北极研究所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