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北极国家明白欧盟在北极地区的研究、发展和教育的投资以及对于北极管理贡献的时候了。欧盟应该正式的被接受成为北极理事会的观察员。
欧盟正在强化其对北极地区的参与,预期将在2016年上半年发布一份根据今年早些时候由欧盟委员会和欧盟对外事务部发布的路线图制定的声明。这是建立在2008年和2012年欧盟的早期政策文件上,确定欧盟在北极的政策和活动的大致轮廓合乎逻辑的下一步。现在,欧盟的所有主要机构(议会,理事会和委员会)已经站在欧盟在北极存在的立场,这远远超出了欧盟在北极理事会的工作和欧盟非正式观察员的地位。
目前对于欧盟作为北极的参与者还存在着许多误解:欧盟是什么,它能做什么,它应该在该地区做什么(或者不做)。重要的是要澄清这些虚假的印象,不让它们成为欧盟与其他北极参与者发挥建设性作用的障碍。
误区 #1:欧盟不是并且也不应该是一个北极参与者
这种想法是,一个国家必须在北极地区有地域存在——即存在北冰洋海岸线——才能是一个北极参与者。如果没有北极海岸线,这种观点认为,欧盟在北极海域无影响,因此排除它作为一个有效的北极海域参与者。
这种说法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正确,有北极海岸线的民族国家——挪威和冰岛 ——不是欧盟的一部分。丹麦是欧盟成员国,但格陵兰在1985年退出了欧洲俱乐部。
但是,这种说法在许多层面上都有问题。关于北极的定义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没有包括一个国家是否有海洋区域。当芬兰邀请其他国家参加1991年的北极环境保护战略,它召集的是在北极圈内存在主权的国家,包括瑞典和芬兰,它们是欧盟的一部分,冰岛和挪威,通过了欧洲经济区(EEA)协定,大部分欧盟的政策和法规都将其包括在内。
然而,即使是北极的定义仅限于拥有海洋领土,对于欧盟不是一个北极参与者,因为它没有北极海岸线的争论仍就是不正确的,这是基于只有地理上存在才能给予欧盟对于北冰洋和其海岸影响的想法。
所有国家都有拥有海洋地区的权利,包括深海海底,公海和沿海国专属经济区。在欧盟,所有28个成员国都将这些相关权利让渡到了联盟。在大多数政策领域,欧盟是具有排他性的或至少共享有权监管和政策变动,特别是在海洋领域。欧盟规定了成员国的船舶必须如何行事。渔业也属于欧盟的控制之下。如果将要起草北极渔业协定,那也将是欧盟——而不是成员国——参与谈判。
欧盟也负有保护公海环境的责任。持续推进的国家管辖范围以外的联合国全球调节生物多样性进程的管理,也包括北极公海280万平方公里。
误区 #2:欧盟不理解北极的政治现实,因此不应该干扰北极的治理
欧盟一直被指责不清楚北极的政治和社会现实。这主要源于三个方面:2008年欧洲议会决议,主张通过以南极条约体系为灵感来源的国际条约对北极进行保护;2013年对近海石油和天然气业务安全的指令,在讨论中,有人认为由于北极独特环境的脆弱性,应暂停在北极的海上油气勘探和开采作业的建立;2009年禁止海豹制品。
但欧盟已经更正或澄清了这些议题。欧洲议会已放弃了南极条约的想法,欧盟主要机构的政策立场——理事会、议会和委员会,现在与北极民族国家的各种政策声明非常一致。欧盟从来没有以任何方式阻止石油和天然气的开发——这一说法是环保委员会的意见,并且在指令的最后文本中并不存在。从北极选区的角度来看,海豹制品禁令可能是欧盟通过了的最糟糕的政策,但它可以被看作是必要的,因为比利时和荷兰已经禁止海豹产品,而欧盟拥有共同市场。
误区 #3:欧盟在北极理事会中不是正式观察员
在2013年基律纳部长级会议上,所有有兴趣的亚洲国家(中国,日本,韩国,印度和新加坡)和意大利都被接受作为北极理事会的观察员,但没有欧盟。从形式上看,对于欧盟的申请,北极理事会是积极响应的,但这种积极的决定的执行被暂停,直到欧盟解决一些问题,在此主要是海豹禁令。北极理事会是一个基于共识的、高层次的政府间论坛,需要所有成员接受准入申请。在这种情况下,加拿大否决了欧盟的正式观察员地位的申请,因为当时二者均卷入WTO内部关于海豹禁令的争端。
在WTO争端得到解决并且对法规进行了修订之后,对于欧盟来说,获得观察员地位的道路似乎很明朗。在很多场合,我(本文作者)听到北极高级官员说,欧盟成为理事会的观察员,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后来西方国家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因为乌克兰危机而冷却——所有这些地缘政治发展的副作用是,俄罗斯不再愿意接受欧盟作为观察员。
欧盟现在在北极理事会的地位如何?它既不是观察员也不是某种特设的观察员。然而欧盟所作所为就好像它是一个观察员,是由理事会视作的一个“观察员”。欧盟为北极理事会工作组保护北极海洋环境和保护北极动植物提供了具体的投入,特别是北极动植物,欧盟代表提供了北极海上航行或候鸟建设性的的信息。
即使欧盟已经非常像一个正式的观察员了,但显然重要的是,欧盟需要获得正式的观察员地位。这是因为北极理事会观察员地位逐渐被北极国家看作是一个标志。对于北极理事会工作的长期参与,将使欧盟影响北极地区基础知识的建立。目前,欧盟是悬浮的状态,虽然没有人能确定其未来在北极理事会的地位,因为它可能在任何时候被驳回。
前路光明
欧盟是国际治理一个独特的实验。它是一种混合型的建立,在许多政策领域非常像一个联邦制国家的政府间组织。这是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政策实体。然而,同样清楚的是,我们必须试着去了解它,因为它是并且在未来数年继续是的重要政治实体。
2016年年初的北极路线图表明,欧盟将加强其北极政策。尽管存在许多误解,欧盟还是在许多方面加强了对北极治理。欧盟已经通过提供大量的投资在研究等领域,为北芬诺斯堪的亚和格陵兰地区建立了发展资金,为北极地区做出了显著的贡献。
现在到了理解欧盟的时候了。作为一个巨大的政治实体,欧盟绝不会只对北极动于心,但如果它被正式接纳为观察员,加深相互对话和理解的道路将更加清晰。
作者简介:Timo Koivurova,芬兰拉普兰大学北极中心、环境与少数民族法律北方研究所所长。
编译:王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