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在“公开性(glasnost)”政策的影响下,前苏联总统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详细阐述了他的北极观,北极将是一个“和平的地区”,北极国家将为保护环境和可持续发展而合作。

       美国和其他国家政府认为俄罗斯在世界很多地区都表现出好战政策使得地缘政治分歧犹存,但白令海峡两岸的科学家,原住民和其他从事保护资源、改善居民生活的工作者仍然决心维护北极地区的和平。

       上周在费尔班克斯,来自北极八国的科学家和决策者参与北极理事会高官会议和其他相关北极的重要活动,这些活动就是这种合作态度的体现。

       美国副助理国务卿、国务院高级官员大卫•巴尔顿(David Balton)主持了北极理事会高官会议,他认为,能够看到俄罗斯代表团与理事会的其他七个国家之间合作是一件很欣慰的事。

    “美俄在世界的其他地区和其他问题上存在着分歧已不是什么秘密--不只是美国与俄罗斯,事实上北极其他七国都与俄罗斯存在分歧,”巴尔顿在费尔班克斯大学的一个新闻发布会上说。“但是在整个北极,尤其是北极理事会中,我们仍然能够相互合作。事实上我们需要彼此合作才能在北极问题上取得进展。”

       巴尔顿说,拿一个具体的北极理事会项目为例,中俄代表团在建立更强大和更开放的国际体系以共享的北极科学数据方面所起的倡导作用,便是中俄在北极事务放方面合作的典例。

       除了一年一度的北极科学峰会,一年两次的北极观察家峰会及相关活动也在费尔班克斯大学举办,这些会议吸引了来自俄罗斯的30名参与者。

        其中一天的会议重点关注了在偏远地区的应急响应机制,会议以两个深入的案例作为研究对象:在2013的春天两个小镇同时遭遇了洪涝灾害——阿拉斯加的育空河的格利纳(Galena)和俄罗斯萨哈共和国勒拿河的Edeytsy。

       另外的一个会议允许阿拉斯加和楚科奇居民交流如何管理大批聚集在海岸线上的海象。去年夏末和秋季海冰退去的时间里,海象的聚集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成年母海象和他们的子女的楚科奇海海岸线上不断的觅食。

       一些与会者表示,就像美国-俄罗斯有一个正式的北极熊合作关系管理体系,也许也应该建立一个合作管理的海象的机制。

       在其他会议上,来自俄罗斯的研究人员提供了其他问题双方都关注的信息。他们提交了诸多领域的最新发现成果:阿拉斯加和俄罗斯科学家检测北极和近北极地区空气污染的新方法;通过卫星跟踪和当地猎人更多的参与来了解在萨哈共和国野生动物种群的变化规律;如何改善长期工作对涅涅茨自治区油田工人幸福感的消极影响等。

       一些与会者表示,各国政府在世界热点地区关系紧张的大背景下,阿拉斯加和楚科奇北极地区之间的合作关系,可以是双方友好关系的避难所。

      这种伙伴关系,基于共同的文化,共同的资源,在某些情况下,家庭关系也是它的纽带,来自楚科塔地区的前立委、传统海洋哺乳动物狩猎者协会领导,Vladimir Etylin说,“这是历史,它不需要粉饰。”

       美国-俄罗斯的几个长期联合研究项目如长期联合勘察北极楚科奇海,跟踪底栖鱼类和浮游动物的多样性项目,建立海洋沉积物中的甲烷来源的信息这些项目的历史虽然没有像文化纽带那样悠久,但也经住了历史的考验。

       即使是在北极地区,也会受到国际社会紧张关系的影响。如2014年,加拿大政府就因抗议俄罗斯在乌克兰的行动抵制在莫斯科举行的理事会会议。

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北极白令海峡的协调员 Martin Robards说,在俄罗斯,非政府组织,是联合研究和在项目的重要资金来源,但目前已由国际争端和新的敌对政策变得步履蹒跚。

       Robards说,“我认为,地缘政治紧张局势使得大机构更难投入大量的资金在俄罗斯。”他列举了麦克阿瑟基金会去年关闭了它在莫斯科办事处。在当时,基金会的负责人引用了新的立法,将一些非政府组织列为“不受欢迎”的外国代理人,该负责人说,“国际基金会在俄罗斯不能有效地运作。”

       会议参与者说,美国政府机构也不可能在与俄罗斯关系恶化的时候资助在俄罗斯的项目。

       例如,一个2014年计划在阿拉斯加召开的俄罗斯自然灾害风险会议就因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被取消,美国政府撤回了资助资金。与会者说,类似的资金问题也在诸如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服务、管理和研究北极野生动物的美国地质调查等机构出现。

       费尔班克斯大学人类学研究生、楚科塔传统海洋哺乳动物狩猎者协会成员、楚科塔人Eduard Zdor说,在楚科塔地区,紧张关系也产生了可怕的后果,使得一些人推迟或搁置与阿拉斯加邻居合作的愿望。虽然没有受到当局明显的干扰,阿拉斯加和楚科奇居民、阿拉斯加和楚科奇科学家之间的关系“一切都好”,但这种气氛中恐惧依然存在,而且阻碍了双方的交流。Zdor说,“这只是一个个人的决定:我不想与阿拉斯加合作做研究。”,“没有什么理由是官方的,也没有什么理由是正式的。”

       但是,在楚科塔地区不是所有项目都受到美国与俄罗斯政府高层的政策的影响。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北极和白令海的项目官员伊丽莎白•克鲁格说,楚科塔地区的万卡列姆(Vankarem)有作为海象聚集地,经常会有大量游客涌入参观。

       克鲁格说,当地居民一直努力保护海象、防止恐慌和致命的踩踏事件发生。他们一直在努力保持该海象聚集区的安宁和平静,甚至对禁止在该地区附近有明亮的颜色出现。但是在几年前,当地的海象保护者发现海一个巨大的游轮停泊在海上,并有木筏搭载德国游客给海象拍特写,这些都得到了莫斯科有关当局的许可。她说,(政府)并没有就该艘游轮的到来向这个村子征询意见或者提前告知。

       楚科塔的经验为阿拉斯加上了一课,在阿拉斯加波因特莱(Point Lay)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海象进行年度集会。在楚科塔,当地人一直致力于保护动物,与政府官员共同抵御那些可能靠近海象并造成干扰的游客和摄影师。

       世界自然基金会北极项目总经理玛格丽•特威廉姆斯说,海象信息及建议在楚科塔地区和阿拉斯加地区共享就很好地例证了:即使高层关系恶化,美俄地区一级合作的合作还是要继续的。

       威廉姆斯说,“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们有跨越边界的北极熊,有跨越边界海象和跨越边界的露脊鲸以及跨越边界的家庭。真的有必要继续这样合作下去。”


作者简介:Yereth Rosen自1987以来一直从事记者工作,是路透社唯一的阿拉斯加记者。Yereth Rosen长期关注阿拉斯加的能源,环境和政治问题。


编译: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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