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2015年4月24日,美国北极研究委员会(Arctic Research Commission)主席弗兰•厄尔默,欢迎大家前来观看北极理事会在加拿大努纳瓦特地区首府伊魁特举行的会议直播,在这次会议中,轮值主席国的职务从加拿大交到美国手中。现在正值美国任期的中期,都取得了哪些成果呢?
一年前美国接任了由八个北极国家组成的北极理事会的轮值主席国一职,当时美国官员们在“同一个北极”的主题下明确地提出了一些远大目标。
根据美国的计划,北极理事会将推动“北冰洋的安全与管理”,提高北极地区的经济和居民生活水平,并将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
现在正值美国两年主席国任期的中期,上述目标中有多少已经完成了呢?
作为北极理事会美国代表的国务院官员Julie Gourley说,美国的这些目标都赢得了支持。她说:“这八个北极国家有很多共同点。”
她列举了一些美国已经完成的以及预计在2017年主席国任期结束时有望完成的项目。例如,一套适用于北极地区研究型无人机的安全标准已经设定完成,这是全世界第一套用于研究型无人机的的安全标准。一份有关北极地区跨国界的科学合作的协议也在拟定当中。北极理事会派遣其中一个工作组对所有八个北极国家的黑炭排放情况进行了编目。这种微粒污染物既会使海冰上附着烟尘,也会被人们吸入肺里从而危害健康。
最后这个项目反映了理事会一个长期的担忧,因为黑炭的排放正在加快北极地区变暖的速度,它们会使冰雪表面变暗,从而更少地反射太阳能,更容易融化。
“减少黑炭排放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它们从哪儿来,”Gourley说道,“我们可以十分肯定,到主席国任期结束时我们会制作出一份黑炭排放清单。”
但是如果有人指望美国任轮值主席国期间,会投放巨额资金进行一个像北极港那样的大型项目,或制定像有关北极近海石油钻探的禁令那样有着根本性变化的政策,那他们就想错了。
Gourley说:“重要的是要了解北极理事会是什么,而不是其成就是什么。”
北极理事会是什么?
虽然八个在北极地区拥有领土的国家政府都是其成员,但北极理事会本身并不是政府性组织。它不制定政策,不颁布法律,不控制大量资金金钱,不承接只对一个国家有利的项目。它拥有提供信息和进行说服的权利,但没有强制实施和参与执法的能力。
北极理事会成立于1996年,是政府、科研机构、企业和非政府机构间合作的外交论坛,既是智囊团,又是咨询机构,既是信息交流中心,又是一个“媒人”,它通过研究和示范项目把各基金组织聚在一起。
2013年,北极理事会常设秘书处在挪威特罗姆瑟成立。各成员国都在为秘书处募集资金;在2015财政年度,美国国务院为其出资125000美元。
理事会这20年的工作显示,其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环保和科学事务上。它的工作不包括军事防御和领土主权声明。
理事会发布了许多报告,其中最著名的包括2004年的《北极气候冲击评估》(Arctic Climate Impact Assessment),首次对北极地区的气候变化作了全面独立的分析,以及2009年的《北极海洋运输评估》(Arctic Marine Shipping Assessment),为北极地区的船舶交通和服务提供了规划工具。
很难把握北极理事会与政府性组织之间的界限,它们一个寻求事实、交换信息,一个执行政策。
前美国海岸警卫队司令,现任国务院北极地区特别代表的罗伯特•帕普上将(Robert Papp)也曾这样说。当时他带领海岸警卫队并试图提升美国破冰船能力,他曾就此事与北极理事会代表团有过接触,那时他错误地以为他能为这样“狭隘”的目标获得支持。
“我发现我真的不了解北极理事会,”他于4月25日在布鲁金斯学会的演讲中说道,“我不了解的是‘国际论坛’这个词,而这就是北极理事会的本质所在。”
事实上,理事会所有的行动和项目都应该与整个北极相关,而且都需要得到八个北极国家的一致认同。
共识论的利弊
当北美、北欧和俄罗斯这三个拥有许多不同的需求和观点的北极地区达成一致时,就能促使其他机构迅速采取行动。
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极地章程(Polar Code),这是国际海事组织(International Maritime Organization)2014年在北极理事会的提议下批准的针对北极和南极地区的一系列规则。国际海事组织不同于北极理事会,它可以执法拥有执法权。
共识论也有它的弊端。它会限制工作范围,也会使一些拥护者受挫。
Jim Stotts说:“他们实际完成的工作在我看来都轻而易举。”Jim Stotts是阿拉斯加因纽特人极地理事会因纽特人北极圈理事会(Inuit Circumpolar Council)的主席,这一理事会是北极理事会六个“永久参与者(permanent participants)”之一,代表着北部的原住民。
Stotts列举了北极理事会过去的一些工作,像是帮助各国政府在搜救行动和石油泄漏的预防及应对中进行合作,他把这些都归为有用但毫无争议的成就。
Stotts说道,北极理事会将要面对一个更加困难的项目,就是建立一套用于整个北极地区油气开发的安全和环保标准,八个北极国家将以此为标准制定具有约束力的法规。理事会之前还没有这样的项目,尽管这一理念已经得到了布鲁金斯学会的能源安全倡议(Brookings Institution’s Energy Security Initiative)的支持。
理事会另一个未完成的目标是对北极地区重燃油使用禁令的批准,这也是自然保护组织所呼吁的。Kevin Harun说,这一禁令在极地章程中只对南极进行了实施,如果北极也实施这一禁令,将会减少黑炭的排放,并能减弱石油泄漏的风险。Kevin Harun是太平洋环境保护组织北极项目的负责人,他还说道,理事会对这一禁令的批准将会推动国际海事组织未来在极地章程中增添一项北极禁令。
实施这一禁令有一个明显的障碍:俄罗斯的船只和一些远北的社区都依赖廉价的重燃油供应。但Harun对此持乐观态度,他认为来自俄罗斯的阻力最终会消失。
阿拉斯加其他的专家说,理事会那些达成共识的项目会给阿拉斯加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
许多人提到了名叫“ARENA”的项目,旨在偏远地区发展微电网可再生能源项目。其他的项目重点关注“自杀预防”、保护北极淡水水域的存量,以及评估电信系统以及排水系统的状态。还有一个项目旨在传播当地环境观测网络,这是由阿拉斯加原住民部落健康协会(Alaska Native Tribal Health Consortium)在环北极地区创建的项目。
美国面临的挑战:提高国民对北极的认识
不过,美国作为主席国也有向着本国的一面。Gourley和其他参与制定美国在北极地区政策的官员们试图利用主席国的身份来增强国内对于北极的认知。Gourley说:“我们花费了大量时间在我们所说的‘公共外交(public diplomacy)’上。”
Gourley说已经获得了一些成功。
她说,与北极相关的会议数量有所增加,这不仅发生在阿拉斯加,而且在美国本土的48个州内也是如此。国务院还开设了名为“我们的北极”的博客,旨在加强北极与50个州的联系。美国和加拿大发表的一份联合声明中广泛覆盖了奥巴马总统和加拿大总理贾斯汀•特鲁多于三月召开的会议内容,这份声明对北极给予了重点关注。
在阿拉斯加,针对美国是否提高了公众对北极的认知有着不同的观点。
阿拉斯加费尔班克斯大学的副校长Evon Peter说,他相信美国轮值主席国的身份在北极意识的宣传方面起到了作用。
“我没指望这能带来多大的经济实惠,但是我希望能够引发人们对阿拉斯加以及北极地区更多的关注,”他说,“我认为他们利用我们主席国的身份,不仅能吸引更多美国人,也能吸引全世界更多人关注北极。”
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北极项目的负责人Margaret Williams说,新的国家利益在两个方面得到了明显体现,一个是奥巴马总统去年宣布的一系列与阿拉斯加相关的项目,另一个是他今年向国会寻求的用于北极项目的资金有所增加,其中包括为应对威胁阿拉斯加居民的气候变化而投放的4亿美元资金。
Bill Walker州长的北极事务顾问Craig Fleener说,他对8月份奥巴马总统参加了在肯塔基州安克雷奇举行的冰川会议,并到访了阿拉斯加州其他地区表示感激。
不过,Fleener也看到了美国民众不关注北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如火如荼总统大选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他提到了他最近在华盛顿经历的一件事,那里的大学生们承认自己对北极的现状并不了解,他对此感到非常沮丧。他说:“我们的宣传工作做得还不是很好。”
因纽特人北极圈理事会主席Stotts说,让北极以外的人关注北极一直是一个挑战。他说:“这听起来很糟糕,但是我要说,甚至是安克雷奇的人也不怎么了解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