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日益融化,全球兴起建造破冰船的热潮,美国却在这一竞赛中远远落后。

       美国正努力试图赶上全球建造破冰船的热潮,北极日益融化,曾一度冰封的北部为石油钻探、新船新航线和不断强化的军备竞赛打开了大门。

       包括俄罗斯、中国和智利在内的国家摩拳擦掌,准备建造新一代的破冰船。尽管奥巴马政府去年做出了迟来的北极方面的努力,但美国对于这些规模小而又老化的破冰船的升级已变得举步维艰,这极有可能导致它在北极影响力竞赛中处于劣势地位。

       但在星期二,参议院拨款委员会将投资10亿美元建造一艘新的极地破冰船——这是建造第一艘破冰船比一代向前迈出的潜在的一大步。

       如果国会能够通过提议,政府将筹集齐一艘船的建造成本资金,以此避免此后年复一年的对资金的争执。但在新船建造的过程中,美国有必要考虑它在北极至少接下来十年中的发展野心。

       实际操作破冰船队的美国海岸警卫队表示,它们尚需要六艘大型船舶来完成其在北极和南极的任务。如果少于六艘,美国将很难管辖开放水域,为商船或游艇护航和执行搜救任务也将变得非常困难。

       已经退休的海军上将David Titley曾建立美国海军气候变化特遣部队,他告诉《外交政策》杂志,“作为一个北极国家,美国在破冰船方面的落后则显得非常不幸,尤其北极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动态的地缘政治和环境高速变化时期。破冰能力是一种非常好的规避战略,而我们的能力却非常有限。”

       新提议的资金能够减缓海岸警卫队预算方面的压力,一整艘船的收购预算远低于一条新破冰船的成本。这是对始于1990年美国集资建造北极主力“喜力号”的方式的一种倒退。

       通过热闹纷繁的船厂可以判断出,许多即使是距离两极很远的国家都正准备增加在北极和南极地区的活动。拥有世界上最大破冰船舰队的俄罗斯正在建造十几艘新船,其中包括几艘核动力破冰船。中国刚刚推出了其第二艘破冰船,第三艘尚在建造过程中。芬兰目前正在建造世界上第一艘由液化天然气动力支持的破冰船。一家韩国船厂预测到北极即将到来的天然气繁荣,正在建造一支液化天然气破冰船船队。挪威和荷兰正在建造破冰游艇。其他像法国、英国、智利和澳大利亚等国家都在建造能够在南极运行的新船。阿根廷刚刚翻新了它唯一的破冰船来恢复其极地性能。

       大部分的活动都是为应对北冰洋冰原融化再创新纪录。去年冬天,北极冬季冰原量又创新低,同时也有望打破夏季最低水平。北极气候变暖如此之快,以至于在冰开始破裂后,美国海军今春提前一周停止了它每年一度的北极演练。

       北极的融化意味着在世界顶端开放了一片新的海洋。各国和各大企业,尤其是中国,纷纷将目光投向新航线。中国近期表示,准备促进更多的船舶通过途径加拿大的西北航道,而中国航运巨头中远集团计划更多地利用途径西伯利亚顶部的北海航线。开放的北极为游客开辟了一个新的旅游市场,同时,今年夏天某游轮将首次通过西北航道从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驶往纽约市。

       尽管目前石油公司在美国北极部分的开采受困,但对石油和天然气的勘探和开采在欧洲尤其是俄罗斯水域却迅速发展。

       芬兰的专业破冰船制造商Arctia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TeroVauraste表示,“目前的形势是全球破冰船队并不能满足市场需求。”

       但是美国却远远落后。美国近期有一艘重型破冰船使用寿命已接近尾声,一艘中型破冰船在北极投入使用中。多年以来,尽管海岸警卫队的多次请愿,但因造船成本高达每艘10亿美元,国会迟迟不愿投资建造新船。

       现在,迅速融化的北极和新的地缘政治战场似乎在改变局面。美国总统奥巴马去年访问阿拉斯加时曾呼吁重建破冰船队。今年早些时候,海岸警卫队曾请求1亿5千万美元资金来计划设计两艘全新的破冰船,并希望在2019年能授予生产合同。如果国会能够最终通过国防拨款法案,那么至少能够保障一艘船的顺利建造。

       国防部前副部长兼威尔逊中心研究员Sherri Goodman表示,“几年前,北极不断变化的状况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人们没有意识到‘狼已经接近雪橇’了,‘狼’虽尚未到最近的距离,但它在逐步靠近。”

       但是建造两艘新船只会成为目前服役中的两艘船的替代品,海岸警卫队对六艘强有力舰队的需求仍不能满足。而且,即时资金能够保障,建造第一艘全新重型破冰船也将耗费至少十年的时间。这是极具风险的一件事情。

      一些议员多年来一直抱怨和指责美国的官僚内讧和解决北极问题的消极缓慢。

       参议员Lisa Murkowski 去年组织成立了一个北极问题核心小组以此推动美国能够更多地参与到北极地区中,她表示“我并没有看到美国将破冰船作为国家资产优先处理,这让我为此失去了耐心。而北极已经成为经济和地缘政治竞赛的核心。”

       Murkowski表示,“人们可以狡辩将我们拥有的和俄罗斯拥有的与中国正在建设的来对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在这场竞赛当中。”她和她来自全国各地的同事,力图通过推动本周国防拨款法案解决长期以来关于谁将为造船费用买单的争斗。

       其他议员也在积极推动政府在更广范围上优先考虑建造破冰船。阿拉斯加另一位参议员Dan Sullivan,是一名共和党人,他将俄罗斯核动力大型破冰船舰队穿越北极开辟新航线和美国日益老化的船舶局限在几个任务之中相比较。

      他表示,“现在,如果俄罗斯拥有的是高速公路,那我们有的只是坑坑洼洼的土路。”

       众议员Duncan Hunter任职于监督海岸警卫队的众议院军事委员会及其小组,通常是白宫的直言不讳的批评者。但他现在却不太可能支持奥巴马政府推动北极问题,他担心经济拮据的海岸警卫队不能凭一己之力购买昂贵的新船。Hunter这周已经呼吁美国海军帮忙共同支付新船的费用。

       他表示,“这不仅仅关乎海军问题,应当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将是新船的受益者;海岸警卫队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尽管国防预算可能会有资金支持,但美国海军坚持认为破冰船并不是他们的使命:破冰船可以跟随核潜艇随时随地穿越北极。

       海军发言人Tim Hawkins少校表示,“美国海军潜艇通常会将北极作为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一个运输航线,极大地提高了任务的敏捷性和灵活性。只有潜艇能够做到这一点。”

       但是前海军上将Titley表示美国也需要海上活动的能力。“虚拟的存在其实是实体上的不存在。宣示你在北极的权益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你只能停留在海洋表面冰很少或者没有危险的地方,那么你的存在其实非常受限。”

       加拿大可能陷入了更大的困境:比起美国,加拿大对北极有更大的责任但却面临相同的关于破冰船建造的困境。作为其联合海军-海岸警卫队370亿美元造船计划的一部分,加拿大目前准备在未来十年内耗资12亿美元建造一艘新的极地船。但要等到温哥华船厂建造完加拿大皇家海军辅助船舶后才会开始建造。同时,一位加拿大海岸警卫队的发言人告诉《外交政策》杂志,加拿大将翻新其现有的唯一的一艘破冰船使其能够再服役十年。

       其他国家一直在寻求合适的方案帮助美国和加拿大弥补在破冰船方面的差距。比如说,芬兰建造了世界范围内一半多的破冰船船队,同时拥有许多具有专业设计和建造经验的造船厂。据报道,芬兰政府代表和美国、加拿大政府官员今年会面时提议在新破冰船的设计和建造方面进行合作,并在近期美国和北欧领导人的一次峰会上就同一问题对美国议员不断进行说服。

       Vauraste表示Arctia公司在芬兰船厂建造一艘重型破冰船约耗资2亿5千万欧元,成本远低于建造美国和加拿大船舶提议的标价。而且考虑到美国船厂已经20年没有建造过破冰船或40年没有建造过重型破冰船,Arctia也能够帮助美国设计新的破冰船。他同时说道“美国方面有日益增长的利益,而且它绝对是一个首创。”

       Murkowski表示,国际合作不论是合作设计、合作建造或者租赁现有船舶都应当提上议程。

       海岸警卫队的Zukunft表示他已经和包括芬兰在内的其他国家商谈了合作的相关事宜,但现在就做出承诺为时尚早。海岸警卫队确实与芬兰和加拿大有合作伙伴关系,互相分享关于破冰船收购的最佳案例。

       但美国和加拿大都有法律和政治方面关于禁止依靠外国造船厂的限制。根据美国法律,海岸警卫队船舶的主体部分都不得由外国船厂建造。美国造船厂正在准备在当地合同中投资数十亿美元,尤其是亨廷顿英格尔斯工业公司生产了海岸警卫队的国家安全快艇并在1997年建造了美国目前为止最后一艘破冰船。Zukunft表示,尽管有所选择,但目前尚没有破冰船可以租赁。

       这意味着,在可预见的未来,当真正身处北极时美国和加拿大可能会认识到自身的短板,正如该地区正在开拓一些新的经济和军事活动。在美国水域巡逻,应对石油泄漏和游轮搁浅,对经过白令海峡的船运活动进行巡查,这些任务可能都会给美国日益老化的小型破冰船队造成压力,尤其在其他国家没有意愿或能力租船给美国填补这一缺口时压力更甚。

       古德曼表示,“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短期风险,这也是为什么它现在要迫切发展这种能力的原因,因为随着北极地区开展更多的活动,这些风险只会继续上升。”

编译: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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