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而非华盛顿现在成为反对在阿拉斯加崎岖的野生动物保护区进行石油勘探的最前线。
活动者们试图将钻机从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驱逐出去,当前他们正集中于切断该保护区开发所需资金流。阿拉斯加与南卡罗来纳州 (South Carolina)面积一样大,其不仅是灰熊与驯鹿的家园,兴许还有数十亿桶的石油。
这项政策的成效正在显露出来。摩根士丹利 (Morgan Stanley)刚放弃了对北极油气发展进行融资,成为美国第五家宣布不在全球升温最快的地方进行钻探资助的银行。在此前的四个月中,花旗集团(Citigroup Inc.)、高盛 (Goldman Sachs Group Inc.)、摩根大通 (JPMorgan Chase & Co.)及富国银行集团 (Wells Fargo & Co.)均做出了相同的选择。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 Corp.)是美国大型银行中唯一对北极进行开采的支持者。
贷款限制给石油公司寻找下一个美国发现带来了其他的困难,尤其是在油价的大幅下跌、疫情造成的需求下降以及原油过剩加剧的形势下。美国内政部正准备出售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的156万英亩沿海平原的钻探权。然而,阿拉斯加东北部的偏远条件以及基础设施的限制使该地原油勘探与发展的成本有所提高,这种经济形势降低了对石油生产商的吸引力。
代表阿拉斯加与加拿大原住民的哥威迅人指导委员会(Gwich’ in Steering Committee)的负责人Bernadette Demientieff说“我们已经表达了将钻机阻拦在北极野生动物保护区这片神圣土壤之外的要求,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有越来越多的银行在聆听我们的声音。保护这片土地的战役远未结束,我们需要向任何在这场破坏中追求利益的银行、石油公司或是政治家进行责任追究。”
银行的宣言强调了在公众对环境变化关注日益增长的情况下,拥有争议性化石燃料项目的公司将会面临潜在的危险。这种压力只会增加,对于其他银行而言只能跟进,而对贷款人而言必须要强化现有政策以加强对化石燃料项目的限制。北极石油的反对者已经开始将目标转向贝莱德集团(BlackRock, Inc.)等投资管理集团以及诸如利宝保险(Liberty Mutual Group Inc.)在内的保险公司。
石油产业的拥护者一直号召在北极野生动物保护区进行石油开发以保证阿拉斯加北坡 (North Slope)的石油产量并确保美国原油来源的多元化。他们称这些努力都受到了误导。
阿拉斯加油气联盟(Alaska Oil and Gas Association)的主席Kara Moriarty称:“看到这些大型企业银行不愿在我们有责任记录的阿拉斯加北极地区进行投资并与当地的居民建立强大伙伴关系,我们感到很遗憾。他们仍然在一些没有相同严格监管政策的国家进行项目投资。”
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4月24日所签署了一项4840亿美元冠状病毒刺激法案,该法案表现了他对银行回调的担忧。阿拉斯加共和党议员Dan Sullivan借此机会进行抱怨:“希望得到联邦政府帮助的华尔街银行”现在“都开始歧视和反对美国的能源公司”以及在阿拉斯加进行投资。
特朗普告诉Sullivan:“我不喜欢这样”,并且补充说“他们受到了左翼激进人士的刺激。”
总统说:“我喜欢研究它的观点。”
北极勘探的反对者警告称,工业石油运作将对北极狐、北极熊以及驯鹿所依赖的家园造成损害。在2016年特朗普选举为总统后(他一直提倡进行钻探),他们抓住了以金融为中心的方案,一年后国会决定结束该保护区沿海平原数十年来的石油开发禁令。
塞拉俱乐部(Sierra Club)的活动代表Ben Cushing称:“维护保护区的剧本很明显应该进行更新了。从那时起,政策便尝试并努力运用一切我们能使用的手段来阻止销售租赁的向前发展,当然,阻止在沿海平原进行钻探、地震测试或是开发活动。”
融资便是手段之一。
Rainforest Action Network’s Climate and Energy项目的主要研究员Alison Kirsch说:“一项化石燃料项目的发展需要三类东西,它需要政府的批准或是一个许可证——同时还需要资本和保险。后两项大多发生在私营部门。所以如果你能进行干扰,你便能促使项目停止。”
在股东大会和同可持续发展总监进行的对话中,活动人员向银行高管就其政策进行施压。阿拉斯加原住民在会议上向高管们阐释了在捕杀驯鹿的土地上进行石油开采会造成人员伤亡,而这片土地被人们虔诚地称为“生命开始的圣地”。大股东警告贷方,他们对北极开采活动的承保将使气候、他们的财政与名誉遭到破坏。
银行的宣誓是有限度的,这仅仅停止了为特定企业提供担保在内的单个项目的融资。这些承诺不会阻碍银行向在阿拉斯加或是北极运营的石油公司提供融资服务。
这类政策是限制独立石油公司进行活动的最有效政策——如Hilcorp能源公司与石油探索公司——它们都更加需要外部资金。相反,大型跨国石油公司通常能依赖其自身的资产负债表以维持北极石油开发且它们并不会被新政策所压榨。
这些努力都建立在此前一场成功劝说银行停止包括对清扫山峰以寻找煤矿在内的争议性煤矿运作的活动之上。美国银行在2008年承诺停止对山顶拆除采矿项目进行资助,这掀起了其他美国贷方跟进的浪潮。
银行对当前的这些压力都表示接受,抗议者们曾在2017年将富国银行视为向达科他输油管道 (Dakota Access Pipeline)提供25亿资助的14家银行之一。该项目引起了印第安原住民(Native American)权利支持者与立岩苏族(Standing Rock Sioux)对北达科他州(North Dakota)输油管道的反对与抗议。在某种意义上警察向示威者们喷水、发射催泪瓦斯与橡胶子弹,争执的视频在网上广泛地流传。
Kirsch说美国银行当前的政策反对承保北极石油的钻探,这可能会鼓励更多反对液压破裂法与非传统石油开发政策的出台。
银行相比以前更加意识到了“这些建立自项目之上的成本与名誉负担不仅是油气公司所承担的责任,同时还由进行资助的银行承担。”
拥有大量银行股份的机构投资者们增加了反化石融资运动的分量。一个协调养老金与其他推动银行淘汰化石燃料资助的非营利性机构Share Action的 Beau O’Sullivan称“我们并非是举着标语牌的参加者,但我们希望能加入其中,这种运动是有效的。”
翻译:殷纯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