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有意义的外交成果

媒体关注和政策言论对于北极爆发“新”冷战的说法的聚焦,意味着高北地区重新引起了全球关注。最终,在社交媒体时代,这种关注为北极地区的利益相关者制造了战略迷雾,也确实会进一步加深北极邻国之间的战略不信任。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官方对话都不能够持续下去并得到有意义的执行,它们将会毫无意义。在外交斡旋和谈判中,如果具有代表性的负责人和工作人员草率地进行准备,就不能期望谈判有效。一个既定的对话周期有助于促成和发展一项积极的国家计划,该计划需要大量的时间、金钱和精力来准备,并通过对话活动达到绝对的顶峰。这样的过程促进了北极防御人员在国内和网络中有目的地开发和信息共享,进一步提高了对彼此政策、战略和意图的理解。此外,定期举行的外交活动需要不断学习和处理,能够比零星的外交活动产生更持久和更有信心的外交成果。

准备工作不仅仅是研究不同层次的问题。代表团必须被有效地授权参与外交活动,包括对有关事项表达和阐明国内立场,掌握在特定问题上妥协的程度和限度,以及提出主张和利益等等。这一筹备工作还需要在国内确定问题的优先次序,并与执行机构保持同步和进行投入,以避免国家利益在国内无意中被边缘化,但这在临时性工作中不太有效。与此同时,成功筹备工作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要复杂和困难得多,需要了解对议程和相关非议程项目的敌对和竞争立场。的确,如果一个代表团在一个合理预期的问题上准备不足以致在外交上占了下风,那将非常糟糕。而最好的情况之一是,竞争者比另一对手准备得更充分,无需在平等的环境下妥协就获得了外交上的胜利。这样的例子发生在古巴导弹危机第10天的联合国安理会的会议上,美国大使阿德莱·史蒂文森(Adlai Stevenson)通过对苏联立场的预先准备,彻底“制服”了苏联大使佐林(Zorin)。同样,在北极问题上,能有一个论坛来举办安全讨论可能会起到防止北极冲突的作用,特别是当国内外的目标都倾向于把问题留在合作或竞争领域之内时。北极自然适合维持外交成果,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所有北极国家都拥有共同的战略利益:稳定。

此外,多边防务对话的价值不仅有益于协议,而且还有益于国家战略的制定和执行。对话的积极结果以及对涉及紧张局势的问题的澄清可以使国内政策大大受益,更不用说将论坛本身作为可靠的结构化讨论的场所。此外,这样的论坛往往通过议程设置促进并提升问题的包容性和覆盖面。尽管议程可能被更具影响力的国家滥用,但今天对外交和谈判的深入理解和行为可以通过深思熟虑地制定宪章来帮助克服不平等现象。

结论

目前已经有许多论坛从环极地的角度来解决北极的大多数问题(见下图)。北极理事会(Arctic Council)为共同解决环境问题和科学研究提供了良好的论坛,它还为北极国家谈判达成若干联合协议提供了良好的平台,比如搜救、溢油应急和科学合作。国际海事组织(International Maritime Organization)提供了一个框架,以便就北极航运的《极地规则》进行谈判。北极海岸警卫队论坛(Arctic Coast Guard Forum)在讨论和解决北极地区共同面临的海洋法和监管挑战方面表现出色。北极经济理事会(Arctic Economic Council)促进了北极经济和商业的可持续发展。但这些论坛中有一个明显的空白,那就是解决北极安全或防御问题。建立北极安全论坛的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鉴于近年来北极不断重新军事化,而无益的言论可能还会继续,建立北极安全论坛的时机已经过去。北极防务高级领导人及其工作人员之间的对话可以通过开展军事外交来补充北极国家的其他努力,从而增进对防务挑战的相互理解,防止意外冲突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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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当前北极地区的组织及其责任示例

为了推动我们的建议,我们提出以下考虑,作为进一步研究的范畴。首先,莫斯科可以在即将担任北极理事会主席的任期(2021-2023年)中采取主动,正式提议并推动一个论坛。这是一个与北极理事会工作完全分离的企业机遇,但受益于其领导期间对北极的整体重视。此外,俄罗斯可以精心设计这个论坛并使其不受授权的领导,而建议一个类似于或不同于北极理事会的可接受的轮值时间表。第二,就安全论坛的架构而言,我们认为有三种可行的选择。备选方案A:该论坛仅限于北极八个防务当局及其选定的代表团。这是一种理想的做法,因为它能推动北极地区军事外交的横向互动。备选方案B:执行备选方案A,但也拟定观察员任务。使用与北极理事会类似的标准,这将允许北约(NATO)作为俄罗斯的明确下级参与进来。这一信号承认了莫斯科的担忧,或许也有助于绕过北约仍在实施的“有限接触”政策。最重要的是,这一选择确保了在符合俄罗斯要求的共识下,开发任何潜在的北约论坛角色。该选项也很容易扩展到进一步的研究考虑和其他感兴趣的参与者(例如中国)的潜在角色。最后一个研究方案是方案C:建立一个由北极“西方”国家主导的安全论坛,并邀请俄罗斯加入。这可能是最不可行的选择,因为莫斯科可能会拒绝“次级伙伴”的提议。此外,目前零散的北极防御努力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了这种选择的问题。

北极需要一个富有成效的军事对话论坛,一个已经建立、运行良好、具备成熟机制、准备应对未来战略挑战的论坛。建立一个可靠的机构对涉及共同利益的军事安全问题和威胁进行引导和先发制人的谈判,符合北极地区的最佳利益。北极地区的军事紧张局势可能会严重削弱多年来取得的稳定成果,其中包括重要的自然资源和环境活动。由负面事件驱动的被迫对话只会引发利益相关者和相关倡导者沮丧的后见之明。形势很清晰,前景很明确。在情况迫使我们进行可预防的危机管理之前,国防当局应该抓住机会,有效地控制与军事有关的北极安全问题。

作者简介:

* Elizabeth Buchanan博士,澳大利亚战争学院迪肯大学国防和战略研究课程(DSSC)战略研究讲师,西点军校现代战争研究所研究员。Buchanan博士拥有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俄罗斯北极战略博士学位,最近在北约国防学院担任访问海事研究员。她还在对澳大利亚进行正式访问期间,主持了与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Jens Stoltenberg)的讨论。

* Michael J. Young是科罗拉多矿业学院佩恩公共政策研究所(Payne Institute for Public Policy)研究北极政策与安全的研究员。他是美国国务院的退休外交官员,曾在海洋和极地事务办公室担任北极事务官员,并担任北方特别行动司令部(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 North)的北极问题的外交政策顾问。2013年至2015年,他担任了北极理事会可持续发展工作组的美国代表团团长。他曾在美国海军担任过15年的水面作战军官和核工程师。


翻译:杨慧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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