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暖使北极冰层总量大幅减少,为北冰洋开拓了大量用于运输和捕鱼的水域。北极理事会北极监测与评估项目(Arctic Council's Arctic Monitoring and Assessment Program)的研究表明,北极冰层最早将在2030年全部消失,其他研究显示这种现象将于2040年发生。
作为北极五国中海岸线最长的国家,俄罗斯将这些解冻的、以前无法进入的水域看作是一份意外之财。俄罗斯政府相信融化的冰层不仅开辟了太平洋和大西洋之间的新航线,还是一个潜在的、有利可图的捕鱼机会。
俄罗斯最近通过了《渔业发展战略》(Strategy for Fisheries Development),这是一份指导俄罗斯在2030年前的捕鱼活动的文件,俄罗斯已经投入资金,用于研究该国在北极海域可能增加的捕鱼活动。
了解俄罗斯北极区域
北极的水域可以被划成两个区域。第一块区域包含五个北极国家的国家水域,这五个国家是美国、加拿大、俄罗斯、挪威和丹麦。第二块区域是一片280万平方公里的国际水域,这部分构成北冰洋的中心区域。北极五国以及数个在北极有经济利益的国家在2017年的12月一致同意在此区域禁止捕鱼。
俄罗斯在北极的地区也可以划分成两个部分,其中包括巴伦支海和挪威附近水域和格陵兰海,这些地方渔业资源丰富,而东西伯利亚、拉普捷夫海(Laptev)、卡拉海(Kara)和楚克奇海(Chukchee sea)的捕鱼业不甚发达,研究也很少。
在全部的俄罗斯北极区域内,有289种已知的鱼类,80%以上的鱼类分布在巴伦支海、挪威海和格陵兰海域内。俄罗斯在北极区域内的年捕捞量为100万公吨,其中包括鳕鱼、黑线鳕、狭鳕、多春鱼、非洲鳕鱼、鲱鱼、石斑鱼和鲭鱼。俄罗斯在北极水域的捕鱼量大约占捕鱼总量的20%。根据俄罗斯联邦渔业署(Russia’s Federal Agency for Fisheries)的数据,2017年全国捕鱼量约为470万公吨。
俄罗斯渔业署西北分支的负责人Denis Belyaev于2017年12月在北极论坛发表演讲,他承认气候变化已经严重影响了北极地区鱼类资源的分布。他说,如果全球变暖持续而不减弱,与北冰洋中部毗邻的巴伦支海的北部和东北部地区,将因为鱼类的迁徙而对渔业更具吸引力。他说气候变暖将会为大比目鱼、鳕鱼、黑线鳕和北极鳕鱼创造良好的生长条件。他补充说,俄罗斯渔业署认为俄罗斯北极区域最具发展前景的欠发达地区是楚克奇海的东部。
除了乐观看待气候变暖带来的渔业繁荣,Belyaev还警告说气候变暖不仅带来机遇,也带来了风险,而气候变化给远洋鱼类和浮游动植物的迁徙过程的影响尚未得到充分研究。
气候变暖可能对鱼类不利
有人认为俄罗斯北极区域一旦冰雪消融,将对渔业公司有利。一些科学家对此持质疑的观点。
俄罗斯渔业和海洋学研究所副所长亚历山大·格卢勃科夫(Alexander Glubokov)在接受在线出版物Utro采访时表示,东西伯利亚、拉普特夫、卡拉和楚克奇海域的鱼类资源相当不足。
他说:“那里的捕鱼量不可能达到100万公吨。”“从长远来看,只能捕到几千公吨的鱼类。”
他补充说这类捕鱼主要包括北极鳕鱼,这将主要用于水产养殖饲料的输入。
摩尔曼斯克海洋生物研究所(Murmansk Marine Biology Institute)的科学家们在2017年俄罗斯北极海域考察期间探查了其他地区鱼类迁徙到新无冰水域的论点。该研究所的副主任Pavel Makarevich告诉塔斯社(TASS),冰层的融化不会为无冰水域带来更多的动植物。
他说这种现象很容易解释,冰的作用是储存大量的浮游生物,这些浮游生物在冬天被冻在冰里,在温暖的季节被释放到水中,作为鱼的饲料。Makarevich说,没有冰就意味着没有浮游生物,继而意味着没有鱼类。此外,这位摩尔曼斯克研究所的代表认为海冰的融化是一个可逆的过程,在未来可能又将结冰。
政治高于科学?
尽管缺乏科学研究证明捕鱼和盈利存在显著增加,俄罗斯将在未来几年向其北方水域扩张捕鱼。
2013年,俄罗斯政府为其北极地区的发展制定了一项国家资助计划,旨在建设交通基础设施,开发石油和天然气储备,并通过北方海航道增加航运。该计划由俄罗斯总统普京亲自主持,计划到2020年,预算为120亿卢布(2.1亿美元,1.71亿欧元)。2017年4月,普京下令政府加快实施计划。北极继续成为普京关注的对象:2018年的3月1日,他在对俄罗斯议会的讲话中提到要对北极地区特别关注。
今年,普京预计采纳并签署一份特别的“关于北极发展”法案。他在3月18日的连任更加说明该项目将会被批准。
然而,由于不了解气候变暖对俄罗斯北极渔业是好是坏,普京的赌博也是不确定的事情。尽管政府对俄罗斯北部海域的潜力持乐观态度,但该地区的渔业能否使国家投资物有所值,仍有待观察。
作者简介:Ivan Stupachenko是一名俄罗斯自由撰稿人,在圣彼得堡为俄罗斯以及国际的出版物撰写各种文章。他做了18年的记者,曾在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商业日报》工作。他同时也是《圣彼得堡旅游指南》的编辑和圣彼得堡最大的商业出版物《圣彼得堡商业报》的撰写者。
翻译:刘信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