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ir虽然在电视上看到过雪,但他并没有准备好面对真正的雪。头上裹着围巾,穿着袜子的脚塞进凉鞋,这个33岁的巴勒斯坦人站在冰冻的俄罗斯拉克沙湾港口破败的格林尼治酒店前瑟瑟发抖。
从他贝鲁特附近的家开始的,改变人生的旅程的最后阶段,Samir和他的妻子以及四个2到11岁的孩子共同住在这个酒店一间狭小的房间里,这儿离南部超过3200公里。
自从俄罗斯当局12月开始允许外来者自由通行,对于成千上万希望在欧洲过上更好的生活的移民者来说,这个芬兰边境沉闷的极地镇已经成为日益流行的移民路线上的进站点,。
“在黎巴嫩,我们什么都没有。”Samir说,“但在芬兰,我们有钱,孩子们也能够去一所好学校。”工作才能换取面包,他希望在披萨店找到一份工作。
拿着容易获得的俄罗斯旅游签证,来自远及巴基斯坦、摩洛哥和刚果民主共和国的移民越来越多地抵达这个不太可能的通往西方的北极门户。
在出俄罗斯的最后一站,走私者为他们提供苏联时期的拉达和伏尔加汽车,然后帮助他们在大雪冰封的道路中到达芬兰边境。
其他多年没有出现在欧洲道路上的汽车倒在路旁,而他们的新主人申请庇护。车辆墓地在蔓延。
与通过土耳其或穿越地中海的更好走的路线相比,通过俄罗斯的漫长的弯路似乎很荒唐。
然而,对于那些极度渴望成功到达欧洲的人来说,通过北极圈的旅程可以更便宜,更安全。
Samir说,从贝鲁特到芬兰边境哨所萨拉的行程,他的六口之家将只花费3450英镑(7042美元),这比如果他们付给走私者通过巴尔干半岛更加戒备森严的边界要便宜。
欧洲官员指责克林姆林宫通过开放边境故意破坏欧盟成员国芬兰的稳定,开放边境违反了法律协议的规定,旅行者无有效的芬兰签证必须回头。
俄罗斯总理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上周出现确认克林姆林宫转变全国边境危机负担的意愿。“我们希望这些移民没有伤害,削弱我们的邻居芬兰也不是我们意图。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呢?”他说,“移民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坦白地说,它是由欧盟的领导者造成的。”
俄罗斯的走私者被他们的客户称为“商人”,但这些年轻人的群体冒着危险从事他们的贸易。他们穿着运动服,理着短发,每天聚集在拉克沙湾港的海滨酒店招徕客户。上周在访问期间,我试图了解更多关于他们的生意情况,受到了他们很大的敌意。
这是在著名的俄罗斯电影《利维坦》中描绘的区域,它讲述了该国最北部的腐败和失业。拉克沙湾的人不习惯外国人,但这些移民因其对当地经济的贡献而勉强受到欢迎。
“你接受黑人和其他种族,他们付钱买食物,”Olga说,他在酒吧工作,这是镇上一个比较好的公司,当地人在午餐时间坐在这儿和热爱伏特加的人喝啤酒。
在芬兰,在去往萨拉的结冰的道路上,布满冰雪覆盖的松树,我遇到了一组17个移民坐在三个破旧的拉达车里,他们跟在两个走私者乘坐的崭新的大众汽车后面。几天前,一个50岁的印度男子冻死了,当时他的车在暴风雪中抛锚了。
在俄罗斯边境,一位官员被分派给这组移民,他戴上医用手套来查看他们的护照,并告诉同事不要单独检查他们,而是把他们“冲”到一起检查。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该组移民就被允许进入芬兰。在那里,边境战士在移民者等待他们文书工作时,设置了一个临时的“欢迎地区”,备有零食和饮料。一名边境战士给一个怀孕的母亲和她的两个小孩子拿来巧克力棒,登记他们的国籍为巴勒斯坦。
来自印度旁遮普21岁的Balijant Singh说,他的哥哥在互联网上发现了一条路线,从德里飞到摩尔曼斯克仅花费600英镑,摩尔曼斯克距离拉克沙湾150英里。
芬兰拉普兰的环境是恶劣的,那里的温度可以降到-30℃。尽管新来者在边境受到欢迎,但是他们没有工作的权利和获得庇护的机会,被给予简陋的住宿条件。
去年抵达芬兰的成千上万的伊拉克人已经决定取消他们的避难申请,回家去。一些人说他们不喜欢这寒冷的天气,并且当地人不友好。
芬兰有540万人,是欧洲最同源的国家之一,没有移民的传统。它去年收到了32000多个寻求庇护者,只有三分之一可能被接受。移民的大量涌入导致了犯罪率的上升,包括除夕之夜在赫尔辛基的一些性侵,而这反过来又引发了一轮仇外心理。
一队自称“奥丁士兵”的警卫,夜间巡逻街头“保护”本地人,防范移民者。“奥丁士兵”这个称谓参考的是挪威神,
邻国挪威直到封闭边境前,在它与俄罗斯接壤的北极边境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芬兰与俄罗斯有830英里的边境接壤,俄罗斯是其一个重要的贸易伙伴,因此芬兰不能与挪威一样封闭边境。
“没有克林姆林宫的默许,俄罗斯的边境什么也不会发生。”芬兰政治分析家Yrjo Rautio说。他说,俄罗斯总统弗拉迪米尔•普京“将不会停止他分裂和破坏欧洲的企图”。
编译:李晓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