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为一个近北极国家正在努力提升自己。但现在,它几乎让各国坐如针毡。
在去年于雷克雅未克召开的北极圈大会(Arctic Circle conference)上,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在北京通过现场链接传达了一个信息,强调中国是一个“近北极国家”,并且与北极地区有很深的历史渊源,因为中国政府曾在1925年签署了《斯瓦尔巴德条约》(Svalbard Treaty)。
但与此同时,随着北极问题逐渐被中国提上外交政策议程,西方和俄罗斯对中国的动机所持的怀疑态度也有所增强。
哥本哈根大学(Københavns Universitet)的一位助理教授Camilla Sørensen说:“仅就其面积大小来说,中国就与其他同样对北极感兴趣的亚洲国家存在根本性的不同。”
自上世纪80年代开放经济以来,中国已经从一个发展中国家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将很快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这一过程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的,而党内工作并不对外公开。Sørensen女士认为这一点也许是导致西方和俄罗斯在北极事务上对中国持怀疑态度的部分原因。
“外国人很难理解中国在有了这种实力之后将会做什么事情。中国的政治制度缺乏透明度且高度集中,所以很难说中国在这一发展过程中是哪一种大国形象。”
中国对北极的兴趣经常被拿来与其在非洲的表现作比较。中国曾在非洲投入大量资金进行采矿并修建基础设施,但很少关注此举造成的环境和社会问题。然而,中国似乎已经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
Sørensen女士解释说,近几年来,中国已经开始较多地关注外国会如何解读他们的行为。在北极地区,或者更具体地说,作为北极理事会的观察员国,中国一直在采取一种观望的态度。
Sørensen女士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什么事也没有做。例如,中国正在积极同北极地区利益攸关国建立关系,同时也在培养他们自己的北极能力,准备在时间和价格都合适的时候采取行动。
她说:“我们要记住,中国并非一时冲动,他们在做长远的打算。如果中国有更大的兴趣,也许会站在一个更加积极的立场上。”
中国对北极的投资已经引发了人们对国家安全和隐性利益的争论。最令人难忘的就是中国投资者黄怒波的例子。黄怒波因在挪威和冰岛投资购买大片土地来为中国的富人建造度假区而成为头条新闻。支持者看到了在如此边远地区投资带来的有限的经济机会,而批评者则更多看到了其险恶的用心,并最终导致了冰岛协议的失败。目前还不清楚该协议是否能够得到批准。
Sørensen女士说:“人们经常认为在中国所有事情都是由国家控制的,但是中国企业所做的投资背后的一些计划却并非如此。其中有一些投资可能是战略性的,但是中国企业仍然必须在资本主义的法律范围内运作。”
格陵兰又是另一个例子。中国在那里的投资已经引发了人们对于从移民到国家安全方方面面问题的争论。矿业公司对格陵兰岛的稀土矿尤为感兴趣。对于格陵兰首府努克来说,这可能会导致急需的投资。对于哥本哈根来说,丹麦的外部安全服务则看到了安全风险。
对于中国打算如何建立伙伴间的信任我们还需拭目以待。然而,Sørensen女士并不认为中国会通过发布一份战略性文件来解决此事,就像日本于去年十月所做的那样,并定期与北极圈国家相协调。
“目前我认为,中国会担心其北极政策只会让别的国家更加将中国视作一种威胁,”她说,“但我认为中国会推测出来,这样一份文件将会增加那些活跃在北极地区的国家将中国作为合作伙伴的认知,而不是将其视作一种对地区稳定的威胁。”
编译:马萃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