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声音更加响亮,军舰航行更加接近。对于俄罗斯而言,斯瓦尔巴群岛的战略重要性正在上升,对于拥有这个北极群岛主权的挪威来说也是如此。
“我们应期待更多的武力威胁,”伊丽莎白·布坎南(Elizabeth Buchanan)告诉《巴伦支观察家报》。不过,她强调这种军事炫耀是一种干扰。
“俄罗斯不会吞并斯瓦尔巴群岛,俄罗斯也不想要这样的战争。”
布坎南是极地地缘政治专家,也是澳大利亚迪肯大学战略研究讲师。她也是将于1月在挪威特罗姆瑟举行的“北极前沿大会”的主要发言人之一。
布坎南说:“显而易见,当涉及到斯瓦尔巴群岛时,在条约范围内,俄罗斯的真正推动将发生在陆上。”
她期待俄罗斯将展开更多的诸如在研究人员、工业、旅游业方面的行动,所有这些行动将在俄罗斯群岛上的军事基地得到推动。
“每一位公民都让俄罗斯有机会施行‘保护本国公民’的战术,正如在南奥塞梯(South Ossetia)和克里米亚所看到的那样。”
如今,俄罗斯国有矿业公司Arktikugol掌控着巴伦支堡的社会,但地下煤炭资源正在减少,而旅游业等替代性行业尚未取代煤炭。人口呈下降趋势,目前由400名俄罗斯和乌克兰公民组成。苏联时期在斯瓦尔巴群岛上的第二个定居点煤矿小镇皮拉米登(Pyramiden)在20世纪90年代末被遗弃。
从军事意义上讲,斯瓦尔巴群岛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它位于巴伦支海、格陵兰海和挪威海之间。谁控制了斯瓦尔巴群岛,谁就有可能控制了从巴伦支浅海到北大西洋深处的重要通道。
对于俄罗斯的北方舰队来说,位于挪威大陆和群岛最南端岛屿之间的熊峡(Bear Island Gap)是在更南部海域开展海上阻断行动的关键,这可能威胁到北约跨大西洋的海上通信线路。
随着欧洲国际关系局势的再度紧张,挪威十分清楚斯瓦尔巴群岛的地缘战略位置。
1920年的《斯瓦尔巴群岛条约》并没有禁止挪威在斯瓦尔巴群岛的军事存在,但限制了该群岛可能用于战争目的。
“20世纪20年代签订的《斯瓦尔巴群岛条约》面临的挑战是,100年前的‘战争’与‘和平’的概念在现在越来越模糊。这个‘灰色地带’是一个地缘战略空间,俄罗斯在其中深谙其道,”布坎南在最近为简氏信息服务公司(Janes Information Service)撰写的一份报告中写道。简氏信息服务公司是一家专门从事军事和安全问题的全球开源情报公司。
在《巴伦支观察家报》上,她详细阐述了:
“俄罗斯正在实施一种混合战略,一方面加强其在斯瓦尔巴群岛的合法存在,另一方面加剧了海上空间的紧张局势。公开俄罗斯的活动(比如更近的北方舰队航行)是允许的,但在条约范围内明确俄罗斯的活动限度是比较困难的,俄罗斯将会通过加强在斯瓦尔巴群岛的存在来挑战挪威的极限。”
布坎南指出,挪威海军护卫舰“KNM Thor Heyerdahl ”号在10月份的航行中,俄罗斯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把奥斯陆引向双重标准。
布坎南认为:“莫斯科迅速抗议挪威在斯瓦尔巴群岛的一切军事活动,因为《斯约》要求奥斯陆不能将该群岛用于‘战争目的’。虽然没有定义,但‘好战’是旁观者眼中的一个标签,这也是俄罗斯用来煽动其他条约缔约国加入辩论的一个标签。在这里,中国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中国和俄罗斯是《斯瓦尔巴群岛条约》46个缔约国之一。
多管齐下的战略
布坎南预计俄罗斯将采用多管齐下的战略,“俄罗斯的战略本质上是混合型战略,这将在北部水域施加军事压力,击响战鼓,增加军事演习和测试,并在斯瓦尔巴群岛定居点开展良性研究和经济活动。”
她表示:“我预计中国这张牌也会打得很好——培养中国人的不满和焦虑,因为挪威威胁到中国在黄河站的经济利益和研究利益。”“因此,俄罗斯有很多手段来挫败北约或挪威保卫斯瓦尔巴群岛的野心。”
中国北极黄河站由中国极地研究所于2003年在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北部的新奥尔松 (Ny-Ålesund)建立。
高北地区——愈加紧张
如果北约和俄罗斯之间的欧洲或全球冲突升级,北方舰队的弹道导弹潜艇在北极水域以东和斯瓦尔巴特群岛以北航行,保卫堡垒被认为是俄罗斯国防司令部的首要任务。
要建立打破北约任何干扰企图的能力,就必须控制熊峡。
布坎南解释道:“如果在压力下,无论是北约的北极参与还是挪威对斯瓦尔巴群岛的进一步安全化,我认为俄罗斯会对其在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和挪威之间的堡垒防御采取强硬态度——控制这一片海军水域可以确保俄罗斯的北大西洋舰队不受限制地进出。但这将加剧北部地区的紧张局势,而这将损害俄罗斯和欧洲在该地区的商业利益。中国在冰上丝绸之路上的利益,也将受到欧洲那边紧张局势的威胁。因此,维护该地区稳定的集体利益能给中国带来一些慰藉。重要的是,俄罗斯可以在自由和开放的俄罗斯北极地区和强大的堡垒防御部署之间进行转换。”
她总结道:“俄罗斯在斯瓦尔巴群岛所做的努力的本质是为了增加合法存在,在西方国家拒绝其进入之前加强了拒绝进入的能力,并通过煽动中国对挪威斯瓦尔巴群岛政策的不满来实现内在的安全失败。”
翻译:周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