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弗朗西斯泽维尔大学(St. Francis Xavier University)研究北极海洋安全问题的欧文造船公司(Irving Shipbuilding)教授Adam Lajeunesse表示,加拿大计划升级其支持北极军事行动的装备,包括卫星通信系统、雷达系统和雪地舰队。
上周,贾斯廷•特鲁多(Justin Trudeau)领导的加拿大自由党政府发布了酝酿已久的国防政策,设定了加拿大武装部队(CAF)未来十年的发展愿景。令人惊讶的是,加拿大提出了一种积极的方式来重建武装力量。更多的资金将用于特种部队、网络防御和监视领域,另有数十亿美元将用于新的战舰、士兵和战斗机。
北极地区是少数几个没有发生彻底变化或没有得到资本配置的地区之一。这与前保守党政府采取的做法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前保守党政府曾对北极地区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并启动了几个重要的防御项目,旨在扩大加拿大武装部队的能力,加强加拿大在北极地区的主权。
该政策文件中的措辞也显示出自由党与保守党的传统存在明显的分歧。文件中没有再激进地使用“主权”这个词来证明加拿大在北极地区开展活动和项目的正当性。事实上,“主权”一词在113页的政策文件中只出现了十次,其中仅有三次用于北极,自由党从“主权”一词转向了诸如“控制”和“监视”之类的词汇,而这种语义趋势可能会继续下去。鉴于前任政府滥用“主权”一词来代表一切,从“合法控制”到“人身安全”再到“存在”是一种可喜的发展。
尽管措辞不断变化,但是自由党的政策仍然保留了保守党北极战略的核心内容。将建成五至六艘海上巡逻舰,以扩大北极水域的武装力量,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几乎没有人预计这个10年计划会被取消。这些巡逻舰也将支持其他政府部门在该地区执行任务。
自2008年首次提出《加拿大第一防卫战略》(Canada First Defense Strategy)以来,这个整体性政府框架一直是加拿大武装部队和民间伙伴的运作方式。自由党政府“利用我们的新力量来帮助建设整体性政府合作伙伴能力”的计划,听起来就像武装部队在其2010年《北极整合构想》(Arctic Integrating Concept)中计划“广泛调动‘加拿大政府’的资源来取得成功”。
加拿大自由党政府的危机感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没有改变。虽然前总理史蒂芬•哈珀(Stephen Harper)对俄罗斯构成的威胁直言不讳,甚至暗示俄罗斯对加拿大北极形成威胁,但在近10年的报告和声明中概述的加拿大武装部队的政策显然认为在加拿大北极地区爆发传统冲突的可能性很小。
相反,人们一直关注的是,航运、资源开发、旅游和人类活动的增加通常将导致安全保卫问题,这就需要武装力量对民间机构进行支持。该国防政策明智地采取了同样的路线,假设未来的威胁将继续落在安保方面。
这种连续性是一件好事。整体性政府的方法虽然操作复杂,但对于缺少基础设施和相关投入的地区而言,这个方法带去的必要资源是很重要的。加拿大武装部队保持对非传统安全的重视也是明智之举。
该国防政策提到了俄罗斯构成的威胁,指出“某种程度的大国竞争已经重回国际体系”。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俄罗斯具有将“力量从北极地区投射到北大西洋”的能力引起的。尽管如此,但是目前还没有关于加拿大北极地区受到传统威胁的讨论,而对这方面讨论的缺失是乐于承认:虽然俄罗斯北极部队可能威胁其他北约地区,但并不会对加拿大北部构成直接威胁。
虽然加拿大的国防政策与过去的北极战略没有显著的分歧,但有几个重点需要关注。自由党政府已经确定针对性地投资三个关键领域:监视、通信和战术移动。通过这样做,加拿大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些对于有效运作来说最严重的障碍。
加拿大北极地区面积广阔,对其进行监视对于应对各种威胁至关重要。政府已承诺提供新的飞行器、无人机和卫星能力。也正在通过一个旨在监测通过西北航道的海上和海底活动的技术示范项目。
北极地区通讯不畅,几十年来同样困扰着武装部队执行任务。北极地区有限的卫星覆盖、不兼容的无线电频率和加密的数据类型以及大气条件造成的自然干扰,使得集成服务和联合作战成为一个挑战。确保每个人都使用相同的技术(并且这项技术是有效的)以使武装部队在该地区所做的一切都更有效率,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最后,购买新的雪地摩托车和封闭式雪车对于使加拿大武装部队到距离社区和现有的供应基地更远的地方作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建设一个新的地面部队的计划已经进行了很多年,但成果有限。让军队有能力在冻土地带上投射大量地面部队,意味着需要向加拿大专门的北极分队——北极快反联队(Arctic Response Company Groups)提供大量的车辆,而不是像过去一样把它们分散在各部队之间。
政府还宣布计划将加拿大的防空识别区(ADIZ)扩大到伊丽莎白女王群岛(Queen Elizabeth Islands),在防空识别区可以对飞行器进行识别。虽然这看起来是一个自然的移动,但问题是,在加拿大的作战人员驻扎在现有的前进作战据点(Forward Operating Locations)的情况下,是否有能力有效地覆盖整个地区。例如,一架CF-18战斗机从因纽维克(Inuvik)起飞,必须往返飞行4000公里(2485英里)才能拦截一架在埃尔斯米尔岛(Ellesmere Island)西北海岸附近的俄罗斯轰炸机,大约比该战斗机(不携带武装)的最大航程多出700公里(435英里)。
加拿大准备如何监管这个新的防空识别区尚不明确。加拿大打算如何更新北方预警系统也不明确。更新该系统将需要与美国政府进行合作,正在开展确定将部署哪些新技术的工作。加拿大与美国可能正在进行对话,以确定谁将承担这项巨大的费用。
最后,国防部将“加强和扩大加拿大北极巡逻民兵(Rangers)的训练和效力”。承诺增加对北极巡逻民兵的支持是加拿大国防政策的传统,这可以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并且理由充分。北极巡逻民兵是加拿大在北极地区最有效的存在,并且成本较低。更重要的是,他们确实符合特鲁多政府对原住民赋权的重视。
然而,在扩大北极巡逻民兵要求方面应该采取谨慎的态度。因为他们是一个有效的力量,但近年来他们已经被过度使用了。出于政治原因而增加更多的培训或提高运作速度,从长期来看可能会存在损耗这个力量的风险。
作为北极地区的一项国防政策,该文件切中了连续性和重新关注的要点。文件中指出的问题领域是:通信、战术移动和态势感知,这些是应该给予新的重视的正确领域。与此同时,保守党政策的连续性保留了当时最好的政策。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例如,如何有效地巡视扩大了的防空识别区或如何更换北方预警系统。然而,从整体来看,新的国防政策是对加拿大北极地区防卫要求的一种清醒和现实的做法。
作者简介:Adam Lajeunesse是欧文造船公司(Irving Shipbuilding)的教授,他在圣弗朗西斯泽维尔大学(St. Francis Xavier University)研究北极海洋安全问题,其也是加拿大全球事务研究所(Global Affairs Institute)的研究员。他的著作涉及中国北极利益和北极地区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