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安全专家最近警告称,俄罗斯保持北极地区唯一超级大国地位的计划“令人担忧,也很麻烦”。他们认为,这一野心会对北大西洋和太平洋产生深远的经济和军事影响。
周五,芬兰驻华盛顿大使馆的防务专员佩特里·塞帕拉上校(Petteri Seppala)在威尔逊中心(Wilson Center)的一个在线论坛上表示,北极“潜在的冲突正在升级”。在谈到俄罗斯的自信时,他补充道,在历来平静的地区,“我们确实需要军事能力,以确保所有人都遵守规则”。
他表示,“北极论坛的范围太有限”,无法处理军事问题。
该论坛成立于1996年,由在该地区拥有领土的八个成员国和一些在该地区具有重要贸易利益的观察员国家组成,如中国、韩国、日本和新加坡等。
该论坛历来集中讨论科学和研究、气候变化和经济发展带来的环境问题,在能源、改善通信以及搜索和救援方面的合作尤为突出。
这八个成员国组成的海岸警卫队论坛成立于2015年,旨在讨论共同关注的执法、渔业管理和灾难应对问题。
塞帕拉指出,芬兰有三分之一的国土位于北极圈以内。他发表上述言论之际,芬兰刚刚发布了其对远北地区和波罗的海安全状况的情报评估。
他补充道,对于北极地区来说,“非军事化是一个伟大的想法”。然而,随着俄罗斯已经在其北方舰队(即俄罗斯弹道导弹潜艇舰队的母港)周围建立了海军、空军和地面军事存在,并从这些基地向西扩展了空军及海军行动与演习,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为扩大能源与矿产的勘探和开发,俄罗斯经常与中国合作,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所谓的“跨极桥”海上航线沿线对机场及港口进行修建或进行现代化改造。
与会者一致认为,中俄之间的合作不仅反映了其与美国的大国竞争,也反映了美国对地区安全状况做出“三角剖分”反应的努力。
与此同时,俄罗斯政府在这些军民两用设施周围部署了更多的空军和地面部队。俄罗斯是北极地区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认为北方航道完全位于其疆界之内。此外,据估计,俄罗斯80% 的天然气出口和17% 的石油出口来自北极。
为了支持这些说法,三月份,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下令重新审视该国在北极的经济和军事战略利益。
塞帕拉表示:“我们需要了解我们前院正在发生的事。”
本月,俄罗斯将担任论坛未来两年的主席国,这给北极地区的安全问题增添了新的紧迫性。
加拿大皇家海军上尉J·F·弗兰奇(J·F·French)表示,由于俄罗斯过去的行为和在欧洲持续的咄咄逼人姿态,目前围绕严重军事和安全问题的对话“确实受到了限制”。2014年,俄罗斯占领了克里米亚,并积极支持乌克兰东部的分裂分子,北约与俄罗斯之间关于“集体安全管理”的常规军事对话因此中断。
目前还没有协调一致的努力做出以重启这些面对面的会议。
负责欧洲和北约政策的前国防部副助理部长迈克尔·瑞安(Michael Ryan)表示,在过去七年里,“跨极桥”更多地成为了国际贸易和旅游业的交通现实。与此同时,“我们一心关注着中国除了北极之外的所有情况。”他同意法国的看法,即不与俄罗斯就北极地区的安全问题进行谈判,使其不在北约和美国当前的议程之内。
但疏忽并不能减少误判或威胁的风险。
“俄罗斯对北极兴趣浓厚,”已退休的海军少将拉尔斯·索内斯(Lars Saunes)说道。这位前挪威皇家海军司令及海岸警卫队队长表示,俄罗斯维护其主导地位的举动威胁到了该地区的“和平、稳定和各国行为的可预见性”。
放任俄罗斯在远北地区野心的危险可能会引发“第五次大西洋战役”。他提出,“修正主义的俄罗斯”需要从北约组织和诸如瑞典和芬兰等北欧国家身上看到对其北极军事野心“明确而现实的威慑之声”。
这意味着要进行更多类似三叉戟联合军演的军事演习。那是2018年在挪威举行的北约大型军事演习,有70多艘军舰和5万多人参与。
它也应该意味着更多地展示力量,例如即将到来的海岸警卫队中型破冰船USCGC Healey (WAGB-20)所参与的西北航道运输。今年夏天,该破冰船的主要任务是用于科学研究。
瑞安表示,北极地区由三个作战指挥部(北部、欧洲和太平洋)组成,这三个指挥部“可以指挥但不能指挥”,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离门更近的狼”身上,这使美国的安全计划复杂化。
美国海岸警卫队行动助理副司令员、海军少将帕特·德卡特罗(Pat DeQuattro)在讨论中表示,目前,中国在北极的利益仍然体现在科学和经济方面。但这种利益延伸到了“所有北极国家”,包括中国投资建设机场、港口、通信系统以及拥有矿业利益的格陵兰岛和加拿大。
瑞典空军退休少将马茨·恩曼(Mats Engman)表示,从长远来看,中国坚持在有关未来北极开发和安全的讨论中“占据一席之地”,可能意味着很多不同的事。他表示,“就目前而言,和俄罗斯不同,北极地区的利益对中国而言并不是重大国家利益。” “会议席位”仍意味着它是一个积极的观察者,而非参与者。
但他补充道,目前中国在该地区的研究集中在建设其GPS系统,以更有效地利用北方航道,更好地了解其水域的声学,这对于潜艇移动至关重要,同时也利于其进一步探索能源和矿物,所有这些都可能具有双重用途。
加拿大皇家海军的弗兰奇强调,在与俄罗斯就全球安全问题恢复军事会谈之前,北约所有成员国在北极安全问题上进行合作是十分重要的。他表示,在与中国和其他国家进行任何区域谈判之前,这种联盟合作必须进行。
“(与俄罗斯)保持沟通是一个选择,”塞帕拉补充道,而且它可能启动建立一个新的北极安全论坛。
不同的专门小组成员都表示,任何新论坛的成员国身份都需要比在该地区拥有领土主张的国家范围更广泛,从而为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参与打开大门。
小组成员同意建立新的论坛,可能是北极防御或军事首脑论坛,也可能是类似于东南亚国家联盟(ASEAN)的论坛,从而以解决日益增长的安全问题。
塞帕拉表示,“为了维持(北极地区的)平衡,该地区需要明确而公平的运作规则。”即使是与“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打交道,北极防御首脑论坛也可以不诉诸于军事力量,而是提供一种“进行适当讨论”的方式。
翻译:滕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