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需担心北极地区的合作会破裂,但是相关专家认为有迹象表明该地区的合作存在压力,且难以恢复至往日景象。不过各国间的对话依旧是常态。

       High North News继续跟进“新北极(The New North)”系列报道,着重关注北极国家间国际合作的相关问题。国际专家似乎都表示赞同这一观点:即使面临重重压力和各式的干扰,但合作仍继续。毕竟,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承受放弃合作带来的代价。

合作仍将继续

       欧盟安全研究所(EUISS)高级分析师Gerald Stang认为对北极地区而言,合作和对话已成常态,并且有可能保持如此。

       他强调关于建立一个适合探讨北极安全事务的平台这一问题,已经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意见。

    “过去的20年里,北极合作的相关机制和氛围都有了明显的进步,而在该区域的领导机构最初只限于关注当地的经济、环境和原住民的问题。”Stang说,缺乏探讨安全问题的平台可以说是存在隐患的,可即便有了这样一个平台,安全问题的解决也需要以特定的方式。

       然而,事实是像北极理事会和巴伦支海欧洲北极理事会(the Barents-Euro Arctic Council)这些机构并不重点关注安全或者地缘政治的问题,这实际上使得其更可能继续为国家间的合作和对话服务,甚至在成员国关系较为紧张的时候依然能如此。

三个重要的协议

       值得注意,在最近的两年(也就是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冲突之后),北极国家在北极地区达成了三个重要的协议:已被国际海事组织采纳的《极地水域船舶航行安全规则》(the Polar Code),五个沿海国家签订的关于在北极捕鱼的协议,以及北极海岸警卫队论坛(Arctic Coast Guard Forum)的建立。所以,在仍然缺乏可以讨论安全问题的平台时,这些都是现状的延续。

对话是常态

       欧盟安全研究所高级分析师Gerald Stang认为,冷战结束后,俄美两国克服地缘政治的困难,将合作和对话作为北极区域的常态,而且这一情况有可能将长期保持。

       美国俄美关系研究专家也表示两个国家在北极地区的合作依旧令人满意,比如说最近签订的有关捕鱼和航运的协议。

       华盛顿外交政策研究专家Anders Åslund(大西洋理事会成员)、Michael O’Hanlon(布鲁金斯学会成员)以及Charles Ebinger(布鲁金斯学会成员)密切跟进美国和俄罗斯两个关系的发展。

       他们评估认为,两国在北极资源管理以及航运工作方面的日常工作配合得都较好,而且美国海岸警卫队的成员与俄罗斯的警卫队成员也保持较好的关系。两国舰队会在需要的时候会相互协助,而且似乎他们的日常工作在很大程度上也不会受到政治局势的影响。

无需担心合作破裂

       芬兰是俄罗斯最密切的邻国,其相关专家认为没有必要担心北极的合作会破裂,不过有迹象表明该地区的合作存在压力,也很难恢复至往日的景象。

       来自芬兰拉普兰大学北极中心的TimoKoivurova 和Adam Stepien 说,2014年,许多分析人士担心北极的合作会受到乌克兰冲突的负面影响。确实,克里米亚吞并事件后,部分活动延期举行,或者是放缓了进程。但是,很快我们又发现合作仍在继续。

合作在奏效

       TimoKoivurova 和Adam Stepien继续说道,《极地水域船舶航行安全规则》已经被国际海事组织采纳,预计在2017年生效。北冰洋沿岸的国家也同意中止在北冰洋高纬地区的捕鱼活动。此外,新的北极合作机构也已经出现,例如北极经济理事会,以及基于安全和高阶政治背景下成立的北极海岸警卫队论坛。

天空中飘有乌云

       北极理事会的工作像以前一样进展顺利,现阶段甚至成为了协商科学合作中潜在问题的平台。

       不过,Koivurova和Stepien认为天空上飘有乌云。“非政府组织在国内外的自治能力以及新闻自由受到了新法规和相关行动的约束,这至少从2012年开始就影响了北极合作。2012年,俄罗斯少数原住民联盟(RAIPON)的运作暂时被迫停止。”

       这一对俄罗斯非政府活动者的打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跨境合作以及一些论坛的运作,如巴伦支海欧洲-北极地区(Barents Euro-Arctic Region),并且北极理事会以及一些科研合作也可以感受到此次变动的附带影响。

不同层次

       Dr. HarriMikkola和JuhaKäpylä是芬兰国际问题研究所(FIIA)的高级研究员,他指出这一状况同时也影响了北极理事会的工作,特别是对高层政治的影响。

       Mikkola博士说,俄罗斯经济合作深受经济制裁带来的影响。不过,他同时强调说较低层次的合作则进展更顺利。

     “北极理事会的工作小组的工作相对而言更加顺利。西方国家和俄罗斯都广泛认同在北极地区实用方面的合作必须继续下去,近期就有令人激动的例子,如北极海岸警卫队论坛和暂停捕鱼协议”。

        Mikkola补充说,在如今紧张的国际局势下,尤为重要的是北极合作可以继续作为各国间对话的重要平台。

希望依然存在

       德国外交关系理事会Jonas Kassow说,军演“寒冷反应”(Cold Response)要比两年前的规模更大,并且可以看作是北欧和北极日益增长的军事/战略活动的指示剂。就如去年,德国特种军队参与了此类演习,不过美国在两年前的相关演习规模要更大。

    “但是,同时,美国北约代表强调了北极理事会合作的重要性,他们意图加强区域合作,并致力于防止该区域成为另一个危机爆发地。”

       因而,从德国专家的观点也看,希望依然存在。“尽管俄罗斯突然进行演习,且将俄罗斯军队基地重设在欧盟边界,这些都会引起额外的不信任,但我们同时也看到了日渐增多的海岸警卫合作,这就是希望依然存在的例证。此外,挪威和俄罗斯在西方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期间依然持续能源合作,从中我们也能瞥见一丝希望。”

过于重要,因而不能弱化

       德国国际和安全事务研究所研究员Stefan Steinicke认为对于所有成员国来说,北极理事会都非常重要,因而其职能不能被弱化。

       Steinicke接受采访时说,通过提升北极理事会的重要性,所有成员国表明了他们合作的政治意愿。然而,在双边层次上,形势则截然不同。挪威推迟了与俄罗斯的军事合作。俄罗斯官方则拒绝了挪威科学家在俄罗斯的北极区域进行研究。他补充说,因为北极理事会没有执行权,所以各国的双边关系显得更为重要。近年来,所有涉及到俄罗斯的双边关系都有所恶化。这给北极理事会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至少是间接的影响),同时也致使所有成员国之间的不信任升级。

俄罗斯:冲突可能性非常低

       俄罗斯副教授Oleg Aleksandrov明确表示俄罗斯希望与北极邻国继续合作。

       虽然Aleksandrov认为冷战的影响依然存在,“我认为我们永远不可能从冷战的阴影中走出来。在苏维埃政权倒台的过去25年里,不信任的气氛在某种程度定义了俄罗斯和西方国家的关系”。

    “北极地区发生冲突的可能性非常低。然而,北极地区正在承受世界上其他地区日趋紧张的局势带来的影响,如叙利亚、乌克兰等。不过,就像我所提到的那样,俄罗斯并没有打算放弃与北极国家的合作。”

       他的同胞Alexander Sergunin教授在某些观点上表达了赞同的意见

        Sergunin是圣彼得斯堡国立大学教授,他说,北极合作在以下层次依然进展顺利:捕鱼、矿业、交通(北方海航道)、搜寻和救援;应对油气泄漏、科研(气候变化、海冰动力、永久冻土、天气预测、动植物等)、环境监测、原住民及其文化。

威胁存在于内部

        Sergunin认为俄罗斯政府现在已经意识到,对俄罗斯联邦来说,大部分威胁和挑战来源于国内,而非国外。

     “这些问题是由于多个因素造成的,例如苏维埃政权导致的经济退化、北极区域交通及社会基础设施的不足、资源导向型的俄罗斯经济以及俄罗斯联邦发展过程中资金和管理技能的缺失。”

       Sergunin说,因为这一原因,俄罗斯现在的北极战略是内向型而非外向型,政府致力于解决现存的国内问题而非对外扩张。进一步说,在俄罗斯的发展进程中,莫斯科声明要对外开放国际合作,并欢迎外商投资和引进先进技术。

尚存的理事会

       瑞典研究员Ekaterina Klimenko早些时候表示由于缺乏军事合作,一些重要的会议议程因此缺失。

       她认为,虽然如此,北极理事会存活了下来。尽管2015年4月在加拿大伊魁特召开的部长级会议没有签署任何重要的协议,但北极理事会的任务小组也就一系列问题展开工作。Klimenko也提到在软安全方面的合作仍会继续,俄罗斯和其北极邻居建立的搜寻及救援合作机制(SAR)会在巴伦支海欧洲北极理事会的框架指导下继续执行任务。“2015年10月30日在美国海岸警卫队机构召开了关于建立北极警卫队论坛的峰会,俄罗斯参与了此次会议并对论坛的建立起了积极作用。”

没人能够为延迟合作买单

       Klimenko说,我可以这样说,尽管在北极区域以外有着许多的分歧,局势也较为紧张,但北极国家中没有一个国家能够为延迟北极合作买单。同时他也指出现在北极存在许多紧急问题,需要所有北极国家的共同合作。他补充道,2015年7月签订的捕鱼相关的协议就是通力合作的一个例子。

俄罗斯需要投资

       来自丹麦皇家防务学院Rear Admiral Nils Christian Wang认为北极理事会作为区域合作的主要平台依然在发挥作用。同时,他也认同经济在这其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事实是所有的八个北极国家可以在部长级会议上会面,就如美国任轮值主席国期间分析的那样,尽管发生了乌克兰危机,北极理事会依然是对话的重要平台。”

       然而,欧盟和北约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确实影响了北极合作,并且如果危机持续的时间更长,程度更深,北极合作可能就会被慢慢侵蚀。

     “不过,我们还未走到那一步。俄罗斯现在依赖于北极地区潜在的商业潜力。如果他们要吸引外资的长久投资就必须将所有的可能性挖掘出来。”“因而,将北极事务从乌克兰和叙利亚危机的影响下分离出来,对俄罗斯来说确实是有利的。”

加拿大需要提升

      卡尔加里大学副教授及军事战略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Robert Huebert说,加拿大和俄罗斯在外交方面的合作一直以来都相对较顺利。

       他举例说,通过北极理事会工作小组的合作以及G7的协助,俄罗斯获数十亿的资助摆脱了苏维埃落后的海军装备。

“在发现俄罗斯商业运作困难的重要原因是贪污腐败后,俄罗斯的商业环境变得更加困难了。”他补充说,加拿大外交部长Stéphane Maurice Dion表示希望继续合作,但是双方的关系仍然存在一些问题,短时间也难以解决。


编译:伍芳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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