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是丹麦最重要的外交和安全政策优先事项之一。过去五年中,这一点得到了非常明显的体现,现在丹麦政府的外交和安全政策战略又证实和加强了这一点,该战略提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北极问题。
缓解局势紧张,加强军事化
多年来,维持“北极低紧张局势”一直是丹麦的口头禅,这体现了丹麦对北约参与北极活动的诸多怀疑。但这种怀疑现在已经变成了支持。即使丹麦的准则没变,但利益和权力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正如战略中明确指出的那样,今天的北极“逐渐成为地缘政治战场”。更重要的是,这种支持是对俄罗斯在北极地区军事(再)武装以及在外不可预测行为的反应,这构成了所谓的地缘政治挑战。与此同时,丹麦情报部门发出警告,反对俄罗斯网络间谍活动及其意图在美国、丹麦和格陵兰岛之间制造不和的行为。
然而,来自俄罗斯的威胁主要是军事性质的,中国在北极的参与则更是一种政治挑战。在这方面,该战略描述得非常简洁,但以前的事件表明,中国对格陵兰综合机场项目和采矿潜力的兴趣以及可能包含军事战略部分的研究计划是主要问题。对于美国而言这种挑战更加明显,美国希望其全球竞争对手与格陵兰岛保持适当距离,从地理上来说,格陵兰岛位于北美大陆。因此,正如《华尔街日报》先前所揭示的那样,这就是当时美国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James Mattis)在2018年敦促丹麦政府干涉中国提议的原因,为了达成这点,美国当时向努克自治政府提供了无法抗拒的报酬。
美国是丹麦最亲密的安全政策盟友,不论是在北极还是普通地区。与此同时,该战略对俄罗斯和中国的描述听起来像是美国的回声,这表明了谁实际上设定了路线。根据这一方针,丹麦增加了军事预算,即所谓的“增强北极能力一揽子计划”(‘Arctic capacity package’),耗资约为2.35亿美元,旨在加强其主权并加强对北极的监视。然而,为了平衡美国要求的增加存在与丹麦自身“低紧张局势”的准则,最大花销指定用于卫星,无人机和雷达。因此,丹麦正试图限制其可能加剧北极安全困境的行为,这一安全困境指恶性军事循环,即一方的军备导致另一方军备的加强。
内部凝聚力维持外部野心
丹麦王国“北极国家”的身份因格陵兰岛的地理位置和其长期北约成员国的身份而合法化。这一事实以前经常被忽视,而格陵兰岛和法罗群岛对北极外交和安全政策问题的影响非常有限。相比之下,该战略既强调各自的利益,宣布具体的举措,又不断强调在丹麦王国中建立一个更强大、更平等社区的雄心壮志。
鉴于该战略的外部目标,这种对更多内部条件的关注是值得注意的。然而,鉴于这种微妙的、相互依存的关系,以及正在进行的为整个王国制定新的共同北极战略的工作,这种关注既令人耳目一新,也是可以理解的。该战略本应于去年公布,但据报道,这一进程因格陵兰岛大选和新冠疫情而推迟。然而,有传言称,代表和利益分歧问题也是推迟的部分原因,因此外交和安全政策战略中的规划很可能是丹麦试图使三方在共同北极战略上有着更紧密联系所做出的努力的一部分。
气候变化:被忽视的安全问题的催化剂
另一个同样有意义又引人注目的构想是该战略特别注重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以造福于生活在该区域的人民”。该战略没有使用不精确且经常被误用的“可持续发展”概念,而是非常精确地指出了发展的首要受益者-人民。这一构想非常务实,完全符合努克和托尔斯港多年来的倡议。
与此同时,有趣的是,在该战略涉及的北极问题中,环境可持续性很少受到关注,即使北极现在的变暖速度是世界其他地区的4倍。并且变暖导致冰层消失,对其他安全问题产生了级联效应,此外,和“价值观”、“安全”、“移民”和“经济”外交并列,“气候外交”在战略中单独构成一个章节,曾用于积极敦促世界大国领导人来到内陆冰盖,亲自体验气候变化的影响。这些访问有助于加强丹麦王国在全球气候争论中的话语权。
丹麦北极外交升级
该战略重点在于丹麦的北极计划和国内凝聚力,为此丹麦确立了一些外交优先事项,这些优先事项一方面有助于改善丹麦、格陵兰岛和法罗群岛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旨在加强与加拿大特别是美国的合作。
丹麦的北极外交升级举措包括:
驻扎在华盛顿特区一人/年,驻扎在渥太华一人/年。
在外交部北极办事处工作一人/年,以加强北极理事会的合作和利益代表权。
在外交部安全政策办公室一人/年。
在努克担任外交部代表一人/年。
继续作出一些临时安排,例如在丹麦外交部派驻格陵兰和法罗群岛雇员,以促进整个王国的共同外交事务。
此外,格陵兰和法罗群岛部长将更多地参与与北极有关的外交和安全政策问题,这些行动将确保“过去的交际和演讲都发挥作用”,同时提高丹麦、格陵兰和法罗群岛对国际北极议程的影响。
部分得益于其北极国家的身份,丹麦王国在国际政治中的地位“超越了其自身重量”,其影响力比通常小国拥有的影响力更大。考虑到这一点,新的外交举措非常有意义。有些人甚至可能认为,是因为其他北极国家已经采取了类似或更大的措施来加强各自在该地区的外交影响力,丹麦才提出了这一战略。但尽管如此,随着北极理事会2025年主席国换届的来临,加强重点关注和新举措的时机也已成熟。
用丹麦语写的较短版本于2022年2月3日在Altinget首次发表。Marc Jacobsen是北极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和领导小组成员,目前是(剑桥大学)斯科特极地研究所的博士后研究员。
翻译:王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