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日,美国发布了一项新的北极国家战略,这是近十年来第一个专门针对急剧变化地区的战略。

北极地区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情况下,但美国也旨在加强对气候变化、经济发展和全球治理的关注,特别强调北极地区的本土领导力。

专家说,对这一高水平战略的考验将在于它的实施,尤其是资源和资金的分配。

上一项北极战略发布于2013年,过去九年北极发生了巨大变化。随着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和入侵乌克兰,以及随后瑞典和芬兰申请加入北约,地缘政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美国对中国在该地区的兴趣和参与的担忧也有所上升。

随着北极海岸警卫队论坛的成立和一项关于北冰洋中部渔业的里程碑式协议的生效,全球合作也有所发展。北极理事会中除俄罗斯之外的七个国家暂时停止了工作,然后在没有俄罗斯的情况下恢复了一些合作。

随着风暴、海啸、野火、冻土融化席卷该地区:气候变化已经成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迫的问题。

威尔逊中心极地研究所主任、前国防部长办公室北极和气候战略顾问丽贝卡·平卡斯(Rebecca Pincus)说,“显然,2013年我们都很担心北极的气候变化,但近年来我们看到的一些与气候相关的灾难改变了这个问题的紧迫性。”

“俄罗斯、中国和气候问题的紧急程度在过去十年里都大幅上升,因此这一战略将这些问题置于2013年战略的中心位置是有道理的,”曾参与该战略早期草案的平卡斯说。

弗里德佐夫南森研究所(Fridtjof Nansen Institute)和高北中心(High North Center)的高级研究员Andreas sthagen说,北极政策“有点奇怪,因为它们把外交政策和国内优先事项混在一起”。它们不仅仅是一份外交政策文件,也不仅仅关注国内。他说,这允许他们“两者兼而有之”,但这也可能意味着一个国家在发布这些战略后将采取的具体步骤并不总是清晰的。

阿拉斯加费尔班克斯大学北极安全和恢复中心主任特洛伊·布法尔德(Troy Bouffard)说,该文件的开放性和广泛性意味着它可以在未来十年适应。“这个新的北极战略基本上是一个机会,能够适应未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而且主要是以积极的方式。”

这份10年战略为美国各机构提供了各自应对北极的指导。近年来,一些军种发布或更新了北极战略,但这些战略或其实施计划可能需要根据这些国家优先事项再次更新。

值得注意的是,国防部可能需要更新其北极战略。最新的指导意见是在2019年发布的,在最近的地缘政治变化之前,很少提到气候变化或当地领导。

“他们会做一个新的,还是会做一些更像是实施计划的东西?”平卡斯问。“对此我并不知情。但我认为这将是很有趣的。”

最近成立的泰德·史蒂文斯中心和北极战略和全球复原力办公室(Arctic Strategy and Global Resilience Office )强调,国防部正在更多地关注该地区。

Østhagen说,像这样的投资可以表明政府的优先事项。“政策文件——战略或政策或你可能称之为的任何东西——与实际的优先事项(即支出、关注、问题和冲突)之间是有区别的。”

资金是优先事项最可靠的标志之一。“这都是为了钱,对吗?政治总是和钱有关,”他说。

“你可以说你想要多少宽带就有多少宽带,也可以说你想要业务发展或者人留在北方,但是你实际上在做什么呢?”Østhagen说。重要的变化将是北方的倡议,而不仅仅是关于优先事项的高层语言。“这是一个转变,还是你只是更新政策以适应2022年,而不是真正用钱做什么?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他说,满足北极的特殊需求和仅仅在北极工作也是有区别的。一个政府可能会修建一条公路或开办一所新学校,但“这只是政府为其公民所做的一部分,对吗?”Østhagen说。“那么,是什么让北极变得特殊呢……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正在投入额外的资金专门针对北极?”

美国在战略中承诺使北美防空司令部现代化,并改善环境观测、通信、地图、天气和海冰预报。

它旨在扩大破冰船队,以“在美国北极地区保持存在,并根据需要在欧洲北极地区增加存在。”

美国还计划扩大其北极电信基础设施,包括阿拉斯加土著和农村社区的宽带和5G,并在诺姆建设深水港以及较小的港口、机场和其他基础设施项目。

平卡斯说,气候变化是保护北极地区人民和环境、维护和建设基础设施以及发展北方工业的一个关键因素。

“气候变化再也不能被分解成一个独立的问题,”她说。“这是一切的背景,也是我们国家利益发挥作用的背景。”

准备和应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将包括减少北极的排放,重点是从化石燃料转向可再生能源。

“当我们回想2013年的能源考虑时,主要是石油和天然气,”平卡斯说。“在这个新战略中,你会看到北极地区其他真正重要的资源的范围扩大了。”

该战略称,随着北极进一步向矿产资源、新的或扩大的渔业以及旅游业等潜在经济发展开放,经济发展需要得到可持续的管理,以保护原住民文化、知识、健康和生存。

2013年的战略发誓要与阿拉斯加原住民社区协商和协调,但这一战略又进了一步,增加了原住民共同管理——“这既是为了确保阿拉斯加原住民社区在影响他们的决策中成为合作伙伴,也是因为我们认识到阿拉斯加原住民的经验和知识对这一战略的成功至关重要,”文件说。

平卡斯说,“关于与土著社区和阿拉斯加土著人的伙伴关系的更复杂的语言”是重要的。优先考虑共同管理和知识的共同生产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演变”,是“一个显著的转变,反映出人们越来越意识到需要与北极人民建立有意义的伙伴关系。”

美国也将关注其境外的关系。

一旦瑞典和芬兰加入北约完成,除俄罗斯之外的所有北极国家都将加入北约。根据该战略,美国寻求“管理进一步军事化或意外冲突的风险,包括与俄罗斯地缘政治紧张局势造成的风险”,除了北极以外的紧张局势,该战略还强调了俄罗斯在过去十年不断增长的军事能力。

文件称,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使得与俄罗斯政府的合作“几乎不可能”,但它表达了在未来十年恢复某种程度合作的希望。

该战略指出,中国还寻求成为经济、外交、科学、军事和治理方面的北极参与者。在过去的9年里,中国增加了破冰船的数量,并向北方派遣了探险和科学考察船。

尽管有新的限制,北极理事会仍然是该地区变化的关键。

“北极理事会的确处于不确定状态,因为情况是如此分散和分裂,但我在[国家北极战略]中看到似乎未来会允许以某种方式继续北极理事会工作的机会和选择,”布法德说。

“北极七国都是我们的朋友和盟友,”他说,指的是除俄罗斯以外的北极国家。“但更重要的是,至关重要的是,我们……通过演习、通过合作、通过海岸警卫队和类似海岸警卫队的机构的持续努力来展示这一点”,并致力于公民安全和科学合作努力。

布法德说,优先考虑北极土著人民在理事会中的领导地位也很重要,包括六个原住民团体,他们是永久的参与者,“拥有关键的发言权,并能接触到现在特别危险的区域问题”。

美国的最新战略与其他北极国家的战略相似——平卡斯称之为“它们之间的和谐”,而Østhagen称之为“典型的北极政策游戏”。

但他们说,共同的优先事项为该地区的更多合作奠定了基础。

下一个挑战将是在北极实施和资助新举措。

我认为接下来就是计划与具体实施的问题,”平卡斯说。“发布的是战略指导——那么实际的实施命令是什么?”

 

翻译:张家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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